铁慈抬手止住了她,不要说这样的话。
上一个这样说的,是萧问柳。
铁慈又对赤雪道:朕这宫中,不需要太多伺候的人,稍后会放出一批宫人。瑞祥殿的人,或者朕身边的人,如果有人想去上大学,也可以报上来,朕去和师父说。
赤雪应是。
铁慈笑对丹霜道:去吧,学院里一定有很多大好青年,有心情了,记得谈个恋爱。
不等丹霜回答,她摆摆手,自进了殿中。
简奚跟在她身后,轻声道:陛下,太师先前和我说,问问您是否能抽空,去偶尔做个讲师什么的。
铁慈笑道:朕那点学问,做什么讲师。朕这面大旗,今日给太师也扯够了。余下的,就让学院自己慢慢发展吧。
简奚道:臣只是觉得那学院气氛颇好,令人轻松愉悦
铁慈在案前坐下,慢慢翻开一本折子,闻言手顿了顿,笑道:是吗?
简奚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也是正经大书院出身的,但策鹿书院也没大乾学院那种轻松自由活泼的氛围,就连楼体都样式大气简洁,还是少见的白色,阳光下一片明亮灿烂,叫人见着就心生快活。
她也去过跃鲤书院,并不觉得跃鲤能超越大乾学院。
也许那里确实很好,也许大乾学院真的代表着最大的自由,最新鲜的学说,最优秀的学生,最强大的教授,但是,在我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书院。铁慈缓缓道,那个书院的一切,那个书院里的事和人,那个书院里我所度过的所有时光,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且,永不可追。
至明元年十月,一只鸽子飞进了重明宫。
简奚照例给铁慈读信,刚读到第一句:大奉皇宫太妃主持举办赏荷宴,为帝擢选后妃,原定人选大多落选,唯通政司使之女奚云
铁慈抬起手。
简奚立即停止阅读,将纸卷小心在案几上放好,躬身退了出去。
铁慈慢慢展开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
大奉皇帝其时挥退诸女,之后却又密延奚云入内,所谈何事不知。事后有闺中姐妹询问奚云此事,奚云坦然答:帝问,可愿为后否?
铁慈目光在最后几个字上多落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