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土地。
铁慈沉默看着那一片土地,片刻之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她俯下身,闻了闻那片土地。
狄一苇眼前一黑,心想,完了。
这下彻底疯了。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铁慈闻完土地之后,就直起了身。
她凝视着前方黑夜,和黑夜更远处尘世的灯火,眼睛黑而深邃,似乎藏着这夜的暗昧和无数近在咫尺却又无法揭开的秘密。
最终她缓缓转身。
转身的那一刻。
她发上衣上的泥土花叶纷纷掉落,卷起的衣袖垂落。
她走回来的步伐平静而稳定,连步距都一模一样。
仿佛那个稳重淡静的皇帝又回来了。
只除了披一身月色,携一袖酒香。
朝三不敢和不知道有没有清醒的大乾皇帝搭话,只专心做个带路的工具人。
前方是一片村庄。
铁慈看了一会,当先走了进去。
当初她走上灵泉村那条路的时候,眼睛被熏坏,看不清道路,但她记得地形。
这位大娘,我和我夫君翻山寻亲戚迷了路,这里是哪里啊?
灵泉村啊,那附近有灵泉呗?既然遇上了,那我们也泡泡。
啊,您问怎么男人抱孩子?那是我赘婿,他不抱谁抱!
铁慈忽然扑哧笑了一下。
笑得狄一苇诧异地看她,以为她又发酒疯了。
铁慈进村以后,走进左首第一家小院。
四面都挂着灯笼,将这一片照得如同白昼。
铁慈熟门熟路在墙上找到了串着的蒜头,搓掉皮,进屋找出油和紫苏叶,给大蒜涂上,点燃火堆,顺手抽出狄一苇的佩剑,将蒜头放在上面烤。
狄一苇:
虽然我佩剑一般就是个摆设,但好歹那也是大帅佩剑,不是烤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