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我们?
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因为你的拒绝和你坚决的态度,连带你的朝野也不可能推行我们的新政,不会再给我们一个我们想要的大乾,而他们等不得了铁慈,你错了,你最终会知道,你的抗拒才会给你所深爱的大乾,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这句话尚未问完,铁慈按住云不慈的手猛然用力。
她已经按住了云不慈的脉门,有足够的把握将她拿下。
手指却在脉门上滑了过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按住了肥皂或者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手下完全没有了实感。
与此同时她的肩膀也一振,要将师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震开。
师父的手被弹了开去。
铁慈在这一刻,手中一点寒光乍现又隐,她凝视着云不慈的眼眸,最终将那东西扣在了掌心。
随即她隐约觉得肩头一刺,一转头,看见一枚极小的针管钉在了自己肩缝中,针管中暗紫色的液体转眼就下去了一多半。
她立即伸手拔掉针管,针管无声碎裂在草丛中,却没有花草因此衰败。
不像是毒。
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拎得更高。
师父已经趁这一刻退了开去,面对着铁慈,她空门大开,眼神却很深,像看着铁慈,又像是透过铁慈,看着她背后的浩浩河山。
花园里光线昏暗,她的背后更是一阵昏黑,像个整个夜的黑,都凝聚在了她身后。
然后那一片宛如实质的黑,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口子里翻滚出无数腾腾的白雾来,白雾里隐约什么东西在移动,伴随着光芒如电,一下就射入她微微放大的眼眸。
下一瞬那点跃动的红光就到了面前,白雾因那极其恐怖的速度而微微散开,现出那是人的身形,穿的却是一身银色的形制古怪的紧身衣,头上戴着蒙头的面罩,鼻子部位连着管子,眼睛部位是黑色的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镜片,里头还有一些红绿符号不断飘过,手中端着一个不大的,黑色和银色相间的,长管状的东西。
铁慈一看那东西,眼瞳猛地一缩,便要后退。
但在此时,她胸中忽然轰然一声。
似怒潮狂卷,惊涛拍岸,巨浪冲破了坚固的堤坝,高矗成墙,再轰然砸下。
所经之处,逆行经脉,一掠千里。
非常熟悉的感觉。
在四年之前,她每次重伤,或者遭遇生死时刻,或者心情急迫,都会体验到的感觉。
伴随这种感觉,随后便会产生天赋之能,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她才晓得,金手指开多了,是要受到反噬的,在容溥的劝告下,她自主锁住了自己的经脉,不再给自己有机会开启。
重明事变里,她无奈解封,从而导致被桑棠逼迫重伤,自此,天赋之能全失。若不是她后来得医狂救治调养,内力也会大损。
这四年里,她为自己身体做过很多努力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