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扫不到华光灿烂之下的黑暗死角。
小巷尽头,馄饨摊主推开一扇门,进入一个极其窄小的院子,走没两步,在远处高空到处扫描的黑色飞行器发现目标之前,就往下走,一直进入了地下。
地下没走几步,便是一条简陋的通道,通道前方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打瞌睡看守的人。
这一行人推着板车走进去,看守的人掀起眼皮,看一眼馄饨摊主,无动于衷地继续打他的瞌睡。
手却在桌子底下,将突出尖儿来的一柄薄刀往里推了推,与此同时拉了拉身后的一根绳。
通道尽头是一道门,虚掩的门内隐隐传来呼卢喝稚之声,热浪伴随兴奋的喝叫扑面而来,和这世上所有的地下赌场都一模一样。
馄饨摊主格格不入地推着板车进入,捋着袖子趴在桌子上赌得满头大汗的赌徒们头也不抬,庄家们目光灼灼,只盯着赌徒的银钱。
板车由萍踪一直推到内间,关上门。
所有庄家都在此刻转头看了内间一眼。
随即骰子再次撒下去,骨碌碌在盅内滚动,引起了又一波的吼叫。
室内,萍踪关上门,才舒了口气。
方才推着板车走的时候,明明看见前方不远就是瑰奇斋,却找出了另外一条路。
走在巷子里的时候,那嗡嗡乱叫的怪物就在头顶,她甚至看见了那闪烁的红灯,足足一大片。
她当时想,如果被发现,该怎么办?
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护陛下,而剩下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迅速解决那么多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飞得高,极其灵活,再高的武功也很难够得着它,它却能远距离一道光就杀人。
她掌心一直捏着一把汗,直到此时才明白铁慈为什么不带任何精锐护卫,只肯带她和景绪。
别的护卫来再多,也不过是炮灰。
她将铁慈抱上床,打扮成摊主的景绪上前把脉,道:无妨,每夜例行药效发作。
铁慈脸色忽青忽红,身躯僵直,手脚却在微微颤抖,虽在毫无意识当中,眉心依旧紧皱,显然气血不宁,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