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一生长枪贯红缨,头顶帅旗猎猎向风向敌营,一生未曾想过自己有顶白旗那一日。
可真到了这一日,他也把举白旗生生举出了作战冲锋的气势。
以至于对面的战士们竟然被这样的气势所夺,没有想到先去做些什么。
萧雪崖在冲锋投降时,一直把铁慈护在怀中,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保证对方武器射来第一个射的是他。
可他依旧觉得自己疯了。
竟然会答应铁慈的要求,带着她一起来送死。
他甚至想不出任何办法,在这些人开枪后,自己和铁慈能够逃得生天。
铁慈先前的话伴着风声响在耳侧。
这一路来,从对我的追击方式和方法来看,我觉得对方指挥者不是师父,如果是她主控追击,我逃不出多远。这很奇怪,毕竟拿下大乾,师父当居首功,在这种情形下,她这个已经在大乾站稳脚跟的先驱,竟然没有能够掌握全部的主动权,这说明,派遣她来的人,要么对她起了戒心,要么和她存在龃龉,而这一点,就是我们的生机。
都督,原来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无论他们多么强大,一样有倾轧和争斗存在,权力是一切欲望的根源,权力筑起繁华的城池,也瞬间倾毁它们。
我们来赌一把,既然不是师父主控,那么今夜,就会有人受不住功劳的诱惑,接受我们的投降。
萧雪崖当时并没有全信铁慈的话,但这不妨碍他遵从她的话,带着她一往无前闯向对方阵营。
十丈、五丈、三丈
当萧雪崖的马冲入安全距离那一刻,有人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动。
但因为始终没有接到开火的指令,那些手指最终都停下了。
过了这个距离,就意味着不会对对方展开打击。
有人举起枪,冷声喝令:停住!
蓝光一闪,平地出现一个人,呼喝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转身行礼,席林阁下!
这位将军之子十分注重排场,见了他不行礼会被处以重罚。
因为这齐齐行礼,所以所有人的枪口都换了方向。
也就无人注意到,萧雪崖的马根本没停。
瞬间撞入人群。
撞入人群的那一霎。
萧雪崖的手,如扫雪,如拂风,如被狂风卷起的枯松,瞬间扫向了左右两侧的战士。
他的左右手砍在对方腕脉上,砰然两响,两人的枪落地。
下一瞬萧雪崖的手左右探向两人的背后中间,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