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泥土不再被激飞,滚滚云团化为一缕一缕黑烟,透过黑烟隐约可以看见底中隐约可见扭曲毁坏的飞车和各种残肢断臂。
宛如地狱。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丧失希望,脱力坐倒,萍踪蹲下来,用力揪自己头发。
容溥反而一直站着,端着个千里眼,不管那烟熏火燎之气,站在山洞边缘,不断搜寻。
又拉起萍踪,塞给她一个千里眼:继续找。
萍踪打掉千里眼,这样怎么活得了,我都活不了!
我信她不会死!
萍踪仰头看着容溥双眼。
同样是一双被夜熬红,被烟熏红,仿若泪盈于睫的眼眸。
却比她多一分强大的信心和坚定。
萍踪接过了千里眼。
更多人拿出了千里眼。
洞里看不清,大家攀在崖壁上,顶着底下冲上来的黑烟,受着仿佛能将胸口吹开一个洞的凛冽山风,一寸寸,一尺尺地看过去。
有个学生,无意中一抬千里眼,看见对面黑黝黝的山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挂着,随风旋转。
他急忙喊起来,容溥端起自己那个高端千里眼,看了半晌,放下千里眼,长长出了口气。
萍踪欢喜地奔过来,正要问他,一抬头却怔住了。
飞快扭头的容溥,眼角甩出一点晶莹。
半刻钟后,萍踪降落到对面山崖。
那里是一片平滑的崖壁,底下有个小小突起。
有半截铁索挂在崖壁上,随风轻轻摆荡。
萍踪怔在了风中。
方才她明明看见铁慈悬挂在这铁链上,在风中摆动,那模样像是昏迷了。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