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到北境,他们沐着同一轮月,晒着同一轮太阳,为何顾景星能长这么高呀?
乘月这般想着,这便又是一脑袋磕在了顾景星的肩背上,拿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快来瞧瞧我到你那儿了?
还是小时候不由分说的样子,可砸在脊背上的力度却有了几分克制。
顾景星说好,在渐渐垂降的暮色里原地旋身,乘月抵在他后背的脑袋划过盔甲的冰凉,在他旋身后,便顺势抵在了他的胸膛。
依旧是冰凉的甲胄,可待他的手轻轻落在乘月的头顶,她的心跳却刹那停了一拍,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大方如她,怎会无措至此!
他的手从乘月的头顶划过,比了比高度,清寒的声音落下来。
同小时候一样,还是到我这里。
乘月慢吞吞地抬起头,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她的额头正撞在顾景星的下巴,疼的皱紧了眉头,捂着额头原地跳了跳。
顾景星就在夕阳下笑,伸手捂上了乘月的额头,轻轻揉了揉。
公主还像小时候一般。撞疼了?
哥哥如今生的这般高大,穿着甲胄,远远走过来,像个天神,她怎么还能像小时候呢?
她不乐意了,仰着额头任顾景星轻轻揉。
虽然还是没你高,可我比苏元善和万秋棋高半个头呢!而且我的手指很长,少师说,手指细细长长的,往后还要长呢!
她把手抬起来,在落阳下抓抓手,展示给顾景星看。
你瞧,我的手指多好看,少师说我条件很好,可以弹琴。
她的话音落下,自己额上正轻揉的手却停了下来,眼前人嗯了一声,少师?
乘月迫不及待想同他分享自己这五年来的生活,见他手放下,连忙把他的手又捧起来,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少师是探花郎,也是我的老师,他是泰州人,出自崇正书院,皇父说他通览全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顾景星认真地听着她说话,良久才嗯道,既这般好,公主可还逃学?
猝不及防地问起逃学的事,乘月一下子就呆住了,拿手背掩住了口,一连清咳了好几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顾景星垂睫,轻笑一声,一旁的女官云遮忙上前扶住了乘月。
您没事吧?可是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