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不一样。分明是年轻而英武的长相, 眸光却锐不可挡, 其中的凶煞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她与他对看不过几息的功夫, 那人却转开了视线, 眸光里的凶煞敛去, 取而代之地是极其的不耐烦。
狗彘不若之徒, 也敢来镇北侯府门庭撒野, 这是打量府上无人?
此人说话时的嗓音低沉,情绪起伏不显著,却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穆夫人此时被气得旧疾发作,正捂着胸口紧闭眼眸,苏元善忍住心中的惊诧,在自家母亲的耳边轻轻安慰了几句,又命人扶着母亲回卧房休息,这才微微向前走了几步。
二老爷苏锢没听着有动静了,这便抱着头被二夫人、四夫人扶起来,身上依旧发着抖,嘴上却不示弱,咬着牙强撑。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镇北侯府,我是侯爷的亲二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放肆!
他打摆子似的被扶着,放了一句不甚狠的狠话,好在你没伤了我,否则今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执枪人哦了一声,倏地将腿侧之火/枪端起来,对着苏锢的脚边又放了一枪,那声响巨大,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吓飞。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兜法。
这人实在是凶悍,一言不合便放枪,全然不顾及他是镇北侯的亲兄长,直将苏锢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挥着手打着摆子走了。
苏元善的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人,待苏锢走了,这才低声吩咐身边仆妇侍卫去收拾残局,这才几步走到了正提枪转身要走的那人,轻唤了一声。
这位将军请留步。
那人闻言,脚下不过略放慢了三两步,依旧往院外走去。
苏元善有些发懵。
同人交际时,回应别人的话,不也是一项礼貌么?如何这人如此倨傲,竟一言不发。
到底是方才为她与娘亲出气的人,苏元善提裙追上去,在他的身侧小跑着走。
看衣着,将军该是为我父亲送口信来的。我是这个府上的大姑娘,将军方才为我与母亲解围,还请留步,让我招待你一餐饭。
那人的脚步似乎更快了,像是极其不耐烦与苏元善交际,一言不发。
苏元善哪里见过这样的人,满心的疑窦,接着又追上去。
将军要去哪儿,如何这般匆忙?
那人倏地停住了脚步,元善一个猝不及防,径直撞在了他的半边肩膀上,痛的捂上了额头,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