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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遮去觑公主的神情,笑着引她去沐浴,将公主安置在浴桶里,才轻声软语地哄着公主。

    陛下不曾为您赐婚,顾步帅再喜欢您,也不能自封驸马,公主说是不是?

    烟水气升腾,乘月露了张雪白小脸儿在水气里,摸了摸自己额头,愁容满面。

    我不过是因着额头生了一个大包,才垮下脸可不是因着他否认自己是驸马。

    他说不是就不是了?我同他的婚事,自然是我说了算。

    云遮听见公主头上生了个包,哪里还能注意到她的后半句话,只急忙挨近了看,果见公主的额角鼓了一个包包,虽只有点点微红,但手指轻触上去,能摸到那一处凸起。

    可疼?云遮心疼地问了一句,又忙吩咐樱珠去取化瘀血的药水,今儿拿脑袋去顶球,奴婢就说怎么能不起包!那球可是木头做的!

    乘月摸摸额头,哎哟一声叫云遮不要着急,扒着浴桶边儿,要从浴桶里爬出来。

    云遮赶忙把公主按回去,接过樱珠手里化瘀血的药水,仔细拿药棉为公主上了药。

    那药带了一点青色,涂在公主的额角后痒痒的,乘月不舒坦,拿手指去摸了一下,放在嘴里还尝了一口,直苦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儿。

    待一切拾掇妥当,公主百无聊赖地趴在软被上,手撑着面颊,望着软窗外那一轮大而圆的黄月亮。

    再过三日就是中秋节了,圆圆的月亮垂在天边,近到甚至可以瞧见上面凹凸明暗处的人影儿。

    顾景星在做什么呀?从马球赛结束到这会儿,即便是去吩咐人往宫中送五彩弓箭,再去商议着采办盐务,接着去巡防,这时辰也该忙完了吧?

    她想着,不自觉的手一滑,上碰到了额头的包,哎哟疼了一声儿。

    正顾影自怜,却见窗边忽然慢慢伸过来一株细细的青苗,冲着窗子里的公主晃了晃。

    乘月呀了一声,爬过去趴在窗沿往外探头,只见那握着青苗的手青白如玉,其上青色筋络十分好看的样子。

    是顾景星!

    乘月只要一见了他,什么烦恼都没了,歪过头看过去,果是顾景星一手负在身后,月色下眉眼温宁,将手里的青苗递过来。

    去种通天之树,公主可愿往?

    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没忘!

    乘月在软窗里喜的眉眼弯弯,拍了拍软窗,你等着我!

    公主奔出毡帐去,见顾景星正站在那匹雪白的小矮马旁。

    公主骑着它,打进了决胜一球,现下再骑,应当骑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