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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便听有回避的鞭声响起,段柔蓝慌的浑身一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捏着帕子趴在了窗子口往下探看去。

    那大街上遥遥行来了肃穆的禁军,其间的马车上正坐了一位清瘦平和的少年,眉眼流转间自有一番清贵之韵。

    段柔蓝的眼睛便移不开了,只将帕子死死抵在嘴边,眼泪如雨似的落下来。

    正哭的不能自已,忽听楼下一声断喝,段柔蓝何等机敏,一下就将头缩回去,岂料慌中出乱,手里的帕子落了下去。

    江步寰只听有禁军护卫断喝一声,想来是两侧民居里有人细窥罢了,倒不以为意,只是上方却飘飘而来一方帕子,正落在路边,禁军侍卫捡起来,正欲收起来,江步寰目力极佳,正好看见那方手帕洁白如云,其上绣了一山一海,倒像是他打小看惯了的风景。

    他这一时闲适,便叫那护卫把帕子呈上来,果见那方洁白的帕子上,绣的果然是大理的风花雪月

    一时间心里藏着的情绪又有些发散,他将帕子拿在了手心里,示意护卫去查帕子的主人,这才百感交集地入了紫禁城。

    因皇太子是四更回来,一整个皇宫都睡下了,只有皇帝等着他,见他风尘仆仆而回,皇帝心里自有一番心疼,面上却不显,只听他将这三月的见闻与政务一一呈禀上来,父子二人便说到了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政务秉奏大半,皇帝看了看外头的天光,这便道了声晚间再说。

    江步寰这便拱手告辞,显是半点都不想留在这儿,皇帝倒生气了,一拍龙案。

    怎么了?哪里受了气到朕这儿摆脸子?掼的你!

    江步寰冷冷地转了身,儿臣不敢。

    皇帝见到儿子这等桀骜的面目就来火,气的走出了龙案。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怎么着,你要记朕的仇记一辈子?

    江步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袖袋里掏出了那方刚才落下来的帕子,展开在了皇帝的眼前。

    儿臣并不记仇,儿臣只是偶然捡到了这方风花雪月的帕子,想到儿臣的娘躺在冰冷的墓穴里,再不能看到这般美景,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皇帝一把将他手里的帕子夺过来,狠狠地扔在地上。

    看来你我父子之间的感情,很好挑拨,找个人往你面前说几句有关于你娘亲的事,你就能造朕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