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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垂恕察觉了公主的不适,低头看过去,但见公主撑着面颊上的手背上,一片大大的血迹,直慌了神,惊呼道:公主的手是怎么了?

    他转回身唤人,快拿金创药来为公主上药包扎。

    最先跑过来的便是阿诗,她看见公主的手背腕子上都有伤,急的眼眉直跳,半蹲在公主手边儿为她上药,嘴里哄着她。

    公主的手这般好看,可不能留疤,这是滇南的秘药,包管伤好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乘月嗯了一声,任阿诗为她上药,张垂恕最是温和熨帖不过的性子,见公主上了药的手垂在那里,不免隔空轻吹了吹,想叫它干的更快些。

    乘月便笑他,多谢你细心。

    张垂恕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臣是怕这药太刺激伤口,想着吹一吹,能叫公主舒坦一些。

    阿诗快人快语,见公主的手没大碍了,便也说笑起来,开了春陛下选婿,世子记得去应选。

    张垂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朵,好在这一时月亮躲进了云朵里,夜色为他掩盖了几分害羞。

    倘或公主不弃,臣是一定会去的。

    这个时候开这样的玩笑,其实有些不妥当,乘月转开了眼睛,见林渊冲大踏步而来,面色几分凝重,这便站起身,上前迎了他几步。

    公主同他在暗影里站了,小声问道:前方如何?

    前方乃是通途,两方并无埋伏,想来是等着援军一路去长兴岭,做着全歼大梁护国军的美梦。

    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乘月踟蹰着,她到底是初出江湖的小牛犊,对于战事一窍不通,只有向林渊冲讨教。

    林渊冲沉吟道:末将以为,公主还是尽早回去为好。咱们来是为了示警,此时已尽到责任,余下的仗,还需护国军去打。

    乘月还是忧虑着,喃喃地说道:可是东路军还被围困在长兴岭,若是就这么回去,我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林渊冲何尝不知道公主的所思所想,闻言只劝慰道:陛下与朝中大臣必有定夺,公主不必忧心。

    乘月叹了一息,不免又想到了元善,刚想开口,却见身后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臂,一言不发地拽起她就走,一直将她拉进了暗影里。

    阿诗与林渊冲第一时间跟上,见是那位顾景星顾世子,脚步就迟疑了。

    乘月这一下猝不及防,吓得心砰砰跳,见是顾景星,方才一颗心落定。

    他此时唇边有血,面颊上也沾了血污,只捉着乘月的手,微微俯身,眸色深深地望住了乘月。

    张垂恕乃是钺戎的世子,以后也不会世居帝京,林渊冲是中路军的武将,未来也会常年在外戍守,二人皆非公主良配,还请公主深思。

    他的嗓音沙哑,语气快又急,同平日的深稳清冷判若两人,乘月的手被他捉在手里,动弹不得,难免着恼,一把甩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