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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月心一急,只觉孟贵与尤为可恨,他也是统领万人的元帅,怎能这般不磊落?

    她急的团团转,指了春秋领人去救:你可记下那人的方向?

    春秋点头道:西北一处密林,其上有飞瀑,下方有水涧,独一无二的景致。

    乘月闻言,连忙叫盛玢分派人手,悄无声息地随着春秋往长兴岭去了。

    她静不下心来,只待夜色在帐外渐渐深浓,越发坐不住了,只奔出帐外,等了许久都等不来春秋,她也不管不顾了,只将心一横,套上甲胄,翻身上了马。

    金疙瘩抱住了公主的腿,一边叫人去唤林渊冲,一边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殿下啊,您是万金之身,凭谁都不能叫您以身涉险啊!

    乘月踢了他一脚,凭他是白嬢嬢的儿子!他要是也死了,白嬢嬢会活不成的!

    她说完却愣住了,为何她会用也这个字?莫非她自己的心里,也认定顾长夙葬身长兴岭了吗?

    她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害怕,又晃了晃腿,金疙瘩死活不放,好在林渊冲赶了来,他已然听到了公主方才说的话,这便不发一言,只取了兵器纵身上马,又点了百人相随。

    公主,臣陪您走一遭。

    阿诗与阿乐早已见怪不怪,也翻身上了马,护佑在公主的身边。

    乘月定下心来,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入山的时候,天空开始落雨,此时乘月救人心切,纵马往西北处去,不出半个时辰便达到了那一处春秋口中的飞瀑处。

    然而这里空荡荡的,说话的声音大了点,都要惊起一簇一簇的鸟儿,四散着振翅逃上天空。

    乘月下了马,只觉脚下泥土软绵绵,她解下马鞍上的行军灯一照,登时骇了个手足酸软。

    泥土是红色的,被雨水冲刷着,渐渐流淌了起来,她再往那飞瀑看去,不免花了眼,将那激流而下的水,看成了血。

    像是察觉了公主的恐惧,林渊冲在她的身侧轻问了一声:公主身有光明,有三界侍卫护佑,无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