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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莽贼勾结,白白葬送我大梁将士的性命,犯下这等千古大罪,你可真让朕出乎意料。

    皇帝坐在龙案上,面容隐在灯色后,看不清面容,可声音里压制住的怒意,却好似快要喷涌而出了。

    魏王向他冷笑数声,我这中路军兵马大元帅,不还是您亲自委任的么?

    整个护国军的元帅将军都是朕亲自委任,如何只你一人勾结异族,坑害我大梁将士?皇帝说到这儿,抓起手边的一方砚台,朝下砸过去。

    魏王生受了这一砸,额头血流如注。

    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接到乘月传回来的密信之后,皇帝便已派人将他全家下了大狱,此时证据确凿,大理寺与宗人府共同裁定,判魏王斩首,举家流徙。

    皇帝不想与他多说了,只挥挥手命人带他下去。

    魏王动了动嘴,到末了终究还是道了一声是我糊涂了。

    老六并不似他表面上一般老实良厚,我瞧不起他,更不会与他合作。

    他瞧不起诚亲王的手段,要谋逆就光明正大的来,投了莽古哈,率大军浩浩荡荡杀入帝京城,成则坐拥天下,败则枭雄。

    可诚亲王使得的那些龌龊手段令他不耻。

    皇帝不发一言,在黑暗中看着昔日的手足被押进暗夜风雨中。

    他沉默了良久,这才唤阮升道:太子呢?

    黄河又起出了几块大石,殿下接了折子,正核查此事。

    皇帝嗤之以鼻:朕的女儿当立储君,这又是什么谶言?朕觉得是吉兆!倘或她真乃上天选定,那便做个女皇帝又如何?朕的江山朕还做不得主了?

    他正说着,忽听得一声父皇,太子江步寰踩着风雨进得殿开,行拜礼之后,将手中的折子呈上。

    皇帝接过一目十行,起先眉头还蹙着,到后面就舒展开来了。

    好,好,以其人之到还施彼身。朕虽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却不想朕的女儿被非议,这几块石头一进京,朕的女儿立下的功劳,便能天下皆知!

    原来,江步寰昨夜与顾景星商议过后,立时便命心腹连夜投下刻镇国公主察觉魏王反叛,清扫宁武关与长兴岭沿途叛军,收拢伤病,最终救下靖国公的事迹的大石,再在今晨捞出,广传天下。

    他先前在中原巡视河道,自有一番政绩与人脉,如今这几块以预言口吻刻下的石头,正一路被运往帝京城,届时被御史煽动的百姓们,必会有所感触。

    既然那些人敢散布造谣,公主以女儿身上前线,害死征战的将士,那便用他们的手法,以上天的意志,来为妹妹洗清流言蜚语。

    皇帝收起了折子,看了太子一眼,示意他过去坐下。

    去看过你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