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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可真苦啊,朕苦,孩子也苦。怕小的磕着碰着,怕大的夜里做噩梦,朕操碎了一颗心,终于拉扯大了,还好,还好,方才你儿子几句话让朕倍感欣慰。

    段柔蓝听着前头就开始跟着红眼睛,这时候见陛下提到了寰儿,忙偷偷拭去了眼泪,问寰儿道:你同你父皇都说什么了,叫他这么夸你?

    江步寰也闹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叫父皇高兴,只试探着问道:儿子说什么了?妹妹若是比我强,她去做就是?

    虽然这句话也很让人感动,皇帝却摇了摇头,提示他:你说权利啊,爱啊那一句。

    江步寰登时就尴尬上了头。

    方才那个情境下,他脱口而出表达自己的心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父皇特意叫他再复述一遍,简直肉麻到极点。

    他很抗拒再说一遍,只是看见阿娘满怀期待的眼神,到底还是一鼓作气说了出口。

    儿子说,比起至高无上的权利,儿子更爱妹妹。

    虽然他说的很快,但却一样叫段柔蓝感动,她伸手抱了抱儿子,拍了拍他的背,不免落泪。

    你能待妹妹好,阿娘很高兴。她说着,抬起眼睫,望住了陛下,又温柔地道了一声谢,陛下把孩子教的很好。

    皇帝来这里,就是想炫耀,此时得到了段柔蓝的这一句真心的称赞,只觉得心腔里美滋滋的,快要升天了。

    朕后天教育的固然不错,胎里带来的良善可是天生的,缺一不可。还是你的功劳更大一些。

    他说着,眉宇间甚至露出了羞涩之色,阮升在陛下的身侧抱着一个明黄色的小包袱,面上露出磕到了的神情。

    江步寰就陪着阿娘把近来他查到的事说一说,又说了关于妹妹谶言的对策,娘两个说的开心,皇帝只能偶尔插上几句,不过他只看着这娘儿俩,脸上就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眼看着外头夜深了,江步寰便要阿娘快些安置,站起身来要告辞回宫,却叫父皇在一旁稳坐如山的,好像不打算走。

    父皇,您不回宫吗?江步寰极其没眼色,傻呆呆问了一句。

    皇帝哦了一声,朕再坐坐。

    再坐坐?江步寰皱着眉头不解。

    皇帝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他走,朕只坐坐,一会儿就走。

    江步寰看了看阿娘,再看了看父皇,只得先出去,却在路过阮升身边的时候,因地方太逼仄,一下子就碰落了阮升手里捧着的明黄色小包袱,一时间,小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父皇的寝衣、寝帽、软毛拖鞋、还有擦牙的玉骨刷、一小盒牙粉、再仔细看,还有一罐搽脸的香膏。

    江步寰:??!!您就没打算走是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