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坐马车?乘月趴在车窗上盛情邀请他,保管颠的头昏。
顾景星松开一只抓着缰绳的手,轻敲了敲乘月的脑门,叫她把脑袋缩回去。
风很大,仔细着凉。
乘月说不,越性儿把脑袋伸得更长,声音在呼呼过耳的风声里断断续续的。
我用了早点,还喝了水,再坐马车一定会吐。她拧着眉头,我要与你共乘!
顾景星就在马上轻笑。
他身体一向很好,再加上休息了整两个昼夜,这一时伤势也好转了,既然公主想与他共乘,索性如了她的意。
他靠近公主鸾车的车窗,见公主快要把整个上半身都要探出来了,这便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抱住了公主的腰,旋即一使劲,乘月吓得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已然坐在了顾景星的身前。
云遮跟着探头,无奈拍窗,公主顽皮,世子怎么跟着胡闹!
乘月在马上扮了个鬼脸,云遮心知跟着顾景星一定很安全,也只得无奈地缩回了头,因车中的确气闷,便往前面驾车的地方坐了。
乘月只得意了一时,便感受到了初冬冷风的威力。
这里是山中,风原就比平原更肆虐许多,再加上身下这匹骏马的速度尤其快,乘月的脸就被刮的生疼。
疼疼疼疼,像是有人在扇我嘴巴乘月扭过头,往顾景星的怀里拱,救救救救命。
顾景星眉眼微蹙,在风驰电掣中一手解开脖间黑色斗篷的系绳,手上一翻转,黑而厚重的斗篷便披在了乘月的头上。
耳边的风像是骤然而歇,寒冷似乎也消散许多,乘月在斗篷里露出了两只大眼睛,回头仰着看他。
这样风还是吹到我的脸啊,她苦恼着说,动着脑筋,要不我反过来坐
她方才那一拱,已然拱到了顾景星的心上,此时闻听公主的轻声软语,他匀了匀气息,目不斜视,将她的脑袋转过去。
别闹,反着怎么坐?
可以坐啊,我抱着你的腰,斗篷盖在我头上,风就只能吹到我的后脑勺了她在前面比比划划,就这么坐啊!
她像一片云,轻柔地倚靠在顾景星的怀里,不知是骏马疾驰的过快,还是他的心跳过快,总之他在风里红了脸,只将斗篷向上一拉,盖住了公主的脸。
好了,乖乖坐好。
乘月眼前一黑,旋即不忿地把盖住脸的斗篷向下拉了一点,只露出脑门和一双大眼睛。
我都没有和你共乘过!我去了北境,也没有同你一起打仗,一起骑马,我还想去庆州和你一起去看千年的冰川,还有困住你的沙漠都怪你,和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