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担心,那个总是会哭哭啼啼的小郎君会多想。
空寰是个极没安全感的人,他对神域的一切都很陌生。朝熙能做的,便只有夜夜陪着他。
一路从边境回到神都,她路途劳累,始终都没缓过来。回宫之后,她又每晚过了子时才歇息。
朝熙很是自律,无论多晚睡,次日辰时之前,都一定会起。
早年读书练功的时候,她更是卯时就起。可早年睡得也早,每晚的休息时间总是够的。
尤其是前两日,朝熙和空寰闹到了寅时才睡。
她午睡时间向来不长,她喜欢把朝务堆在白日里做完,所以午间大多都休憩一刻钟便起来继续批阅奏章。
如此一来,连着五日,她都没有休息好。
今夜,她陪着空歌喝酒畅聊,用了些时辰,本以为晚上能好好睡一觉,结果这空寰,硬是不依。
罢了,他喜欢侍奉,就让他这般侍奉好了。她累了,今夜她一点都不想动。
空寰大约也没有想到,今夜的朝熙如何挑拨都没用。
他哼哼唧唧地唤了几声陛下,朝熙却还是闭眼假寐,理都不理他。
空寰着急了,便出声问:陛下,您疼疼臣君好不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若是往常,朝熙一定忍不住。
可今夜,她只是攥住了他的手,安抚道:明日补给你好不好?朕真的困了。
空寰心神一动,他趴在朝熙耳边,小声试探着:那如果,不劳烦陛下,让臣君代劳如何?
朝熙翻过身没吭声,空寰却大着胆子,做了以下犯上的事。
起初,朝熙是无所觉的。
她眼皮打架,困倦得不行。
等到一刻钟之后,朝熙才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空寰,气急道:你胆子越发大了,以下犯上的事情都敢做?
空寰双眸盈水,还是那般可怜至极的样子。他似乎无论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都能找到借口来圆。
他小声嘟囔道:臣君问过教习了,侍奉陛下之时,要以陛下为先。夫妻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犯上不犯上的说法。若臣君这么做,真的是大逆不道,那图画绘本上,也不敢这么画吧?
朝熙一时无言,她怒道:那就把那个图画册子烧了,是哪个教习在你面前嚼舌根的,拉出去砍了。
空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出声来:陛下仁爱天下,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怪罪教习?陛下要怪罪就怪罪臣君,是臣君一人的错。陛下要砍人,也得等臣君侍奉完了再说。
朝熙忽然清醒了一些,她觉得今夜的空寰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身上的阵阵清香萦绕着朝熙,那股味道很好闻,又很容易让人迷醉其中。
要不是知道他不用香料,朝熙甚至都要怀疑他身上的香味里,是不是带了神域禁用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