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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坤呜咽着摇头:奴才面目丑陋,不敢污了陛下的眼。

    朝熙喟叹一声:你什么样朕没见过,抬起头来。

    定坤抬起头时,朝熙才看到他脸上的伤,新伤加旧伤,看起来格外骇人。

    那张明媚的容颜,如今是彻底不见了。

    朝熙看着定夜道:去唤斐医官来,给他看看伤。

    定坤下意识就想拒绝,他想说斐念之是空寰的人,可这会儿,他已经不敢再提空寰的名字,直到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着他这副模样,想必是真的知道错了。

    朝熙道:你自幼陪伴在朕身边,很多道理,朕都同你讲过。谋害御君这样胆大妄为的事,你当初就不该做。

    定坤哭泣不已,这会儿也不敢再狡辩什么。

    朝熙打点了下院的人,虽没有脱了定坤的罪奴籍,可也不想再让他做那些粗活,只让他好好养伤便是。

    谋害御君一事,还没有过去太久。朝熙不能视朝廷法度于无物,定坤这罪奴之籍,是脱不下去的。

    而另外一边,登玉也急匆匆跑到空寰跟前,报备此事。

    空寰漫不经心道:你说陛下让斐念之去给他治伤?斐医官可说过,他伤得严不严重?

    登玉连忙道:听说,连好模样都看不见了。斐医官说,脸上的伤没有及时医治,容貌已毁了。

    空寰并不了解冀州别院的下院,听到登玉这么说,他才道:看来罪奴的日子不好过啊。

    登玉叹道:罪奴的日子,亦是生不如死。当初,陛下若不这么发落,前朝臣子,那些御君的家人们,哪能罢休?定坤自己把自己作成这样,任谁能想到呢?

    空寰也笑了笑道:是啊,本君原本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被毁容,又不是本君的错。

    说到这里,空寰又问:他在陛下面前,可攀咬本君了?

    登玉摇头:没有,他只知道哭,一句话都没提您。想必,也是知道怕了。

    空寰接过小富递上来的茶,叹道:你不了解这种人,他不会知道怕的。他吃了这么多苦,却还忍辱偷生,就是等着有朝一日,报复本君呢。你想想啊,他肯定知道,一到夏日,陛下便会到冀州别院避暑。而这两日,定夜和定远频频动作,生怕陛下想不起来定坤一般。为的,不就是让陛下顾及旧情嘛。

    从小跟在身边的奴才,总是有感情的。陛下本就是重情义的人,她看到定坤成了那个样子,也难免会心疼。

    登玉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问道:那殿下,您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