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夜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不会喜欢我们两个在陛下身边的,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安分守已,他也寻不到由头来害我们。只是我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就任由他那般折腾定坤,杀人不过头点地,定坤的手,被砸成了肉饼,有好几个见到的小奴,看到那副场面都吐了出来。
定夜说罢,也抢过定远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
他突然呜咽出声道:听说定坤今天早上,被拉到了乱葬岗。虽说罪奴没办法建墓立碑,但是陛下并没有看上旧情的面上,让他入土为安。
定远长叹了一声,苦笑一声道:罢了,不要紧。人死了就死了,一把灰而已,埋在哪不一样?我就是想啊,定坤是个什么纯种的傻子,为什么非要毁容?哪怕我也嫉妒空贵君,但是我也不会想到要去害他。我听花雪姑姑说了,她说那一日,定坤就是打量着,不打死小贵,也要废了他一只手。这人真是变了啊,定坤从前连鸡都不敢杀。陛下对他有再深的旧情,也早在他谋害御君的时候,消耗完了。
定夜也觉得定坤又蠢又毒,可是人都死了,除了无限的唏嘘,定夜并不想责怪他什么。
只是如今,因为定坤的事,前朝把靶子指向了他们两个。
之前谋害星辰台御君一事,虽然定夜没有参与,但是在外人的眼里,他们三个定字辈的通房是一体的。
定夜想,他以后还能继续留在陛下身边侍奉吗?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理解定坤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不能留在陛下身边侍奉,那真是比死了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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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身在营河对岸的太上王君牧子期和太上皇朝沅两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成功埋伏进千里阁。
牧子期善易容术,他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哪怕是江湖上的易容高手,也看不出他易荣过的痕迹。
牧子期原本直接打算改道去魔月的,可是在营河驿站之时,他突然查出,这个叫做千里阁的组织,正是空家的产业。
而这个千里阁,比牧子期想像的还要可怕,它的势力在短短几年时间,便发展壮大,甚至直接渗透入了神都。
就在前两日,牧子期假扮成千里阁的分会堂主,参与了营河对岸的千里阁机要密谈。
说来,这密谈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保障千里阁各地的信件,可以安全来往于神域和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