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瞪大了眼睛,惊诧道:什么?
空岳轻叹一声,满面愁容道:正因如此,在下才心中惭愧。空寰如此,实在无德,坐不得那王君之位。正好今日,两位都在,索性,我便把话都说明白。空寰能得一贵君足矣,这王君之位,他怕是受不起。
朝沅看了牧子期一眼,很显然,牧子期并未把这个当回事。
空岳又道:我是孩子他娘,他什么性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他得神域陛下宠爱,情正浓时,自然他做什么,都不会惹人厌弃。可是这种事,谁又能保得住长久呢?若是日后,神域陛下厌了烦了,又或者,那混账小子犯了什么大错,在下只想求一件事。
朝沅见她神色悲戚,便连忙点头道:您但说无妨。
空岳这才拱手道:无论他犯了什么大错,只求饶他不死。若日后,两相生厌,把他送回来,我亲自教管。儿行万里,我这个做娘的,顾念不到,日夜忧心。他幼年便时常惹祸,若生出了祸事,打他骂他罚他都不要紧,只求留我儿性命,将他送还回来便是。
朝沅笑了笑,忽而道:空大人既然了解空寰,我亦了解自己的女儿。空寰既然已经是她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会好好照料,请空大人放心。哪怕真有那一日,今日我也在空大人面前做了这个主,不会伤他性命。
空岳感激涕零,连忙称谢。
当晚,牧子期和朝沅回房休息的时候,朝沅才道:罢了,魔月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好在,空岳大人是个明礼的人,也没有怪罪我们私闯人家密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厚礼,明日给空岳亲自送过去,算是赔罪,也算是示好。之后,咱们便赶紧回去吧。朝熙那丫头,还想着要和空寰成婚,我们总是拖着不回去,她会不高兴的。
牧子期撇嘴道:我总觉得这个空寰不简单,我还有很多事都觉得不对劲。只是我们今日被空岳抓个正着,实在是理亏,亦不敢追问。
他今夜已经翻阅完了那阴虚七十二邪功,功法练到最后,极易遭到反噬。
牧子期想想便后怕。
朝沅又问:像他这种,因练邪功导致的后遗症,你有办法治吗?
牧子期倒没把这个当回事,他随意道:那要看他是怎么引起的,我得亲自见到人,亲自问问,了解了他的症状,才能对症下药。既然他能得宠这么久,想必那方面没什么问题。既然没问题,那么无非就是质量差,不易传嗣,若真像我想得这般,那倒是好治,开几副药方,慢慢调理,不出半年,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