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从外被人推开,静影紧张得闭上眼,眼前的黑暗被人兀得劈开,虽只是一点点的灯笼光亮,在此刻却叫人无比心焦。
光凭着那凛冽的寒意,以及那双粗砺的抚上她脸颊的手,静影便能断出来者是谁。
只是那双手却突然掐住静影的脖子,静影倏得睁开眼,目光直视着桓槊的,这是她第一回与桓槊对视,他目色氤氲,两颊有些许绯红,似是醉酒。
她的脖颈纤细而羸弱,不过需要轻轻一拧,便能立时香消玉殒,桓槊眼瞧着她的面容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如同雪天里的俏梅,凌傲在枝头,偏不肯软一软身姿......
只要再用一分力,手下的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而后只要随意丢弃,便仿佛无事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知干过凡几,大多是对一些在朝堂之上不合的政敌。
桓槊的目光下睨,看见那张涨的通红的脸庞上翕张着苍白的唇,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一个词凌霜傲雪,可他最讨厌枝头高洁的红梅,越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东西他便越是想得到,然后狠狠抛弃、碾压,直至零落成泥,污糟不堪。
你倒很有本事。桓槊的喉结动了动,语气轻蔑带着嘲讽。而后静影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已被桓槊重重压在榻上,灯笼被胡乱丢在地上,他起身抽出缚腰的大带,那样贵重的金玉视物被随手抛于一旁,他身着的胡服,穿起来容易,脱下自然更容易。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桓大人又是深夜前来,如今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侍女,若是他想,谁能阻止?
静影手撑在他月白色中衣前,别开脸道:大人,你醉了......
桓槊冷哼一声,拍了拍她的脸蛋:姿色倒是尚可,可若说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却是可笑,可有人竟对你念念不忘。说到后面,桓槊的语气越来越冷。
依着静影对桓槊浅薄的了解,他这是生气了。
举国上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觊觎桓大人的东西?便是他府中的一个侍女,都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原来他前些日子发怒便是为着这件事。
他忽然又笑了,扳过静影的脸,使她面向自己,因为用力过猛,静影的整个脸都被捏得变了形,他呼出一口酒气,含住静影的耳垂,又舔了舔,才缓缓道:大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那人府上,要么......
他挑开静影中衣的系带,目的昭然若揭。
只是他没有继续动,他在等,等静影做一个选择。
敢向桓槊要人的人,若非权势滔天,便是脑满肥肠为酒色所充盈,此二者都绝非良选,况且桓槊所谓给予静影选择,或许根本就是一场骗局,死人也可以被送去那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