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通的话,朱漆才注意到半跪在静影面前的人,立即上前去将人一把推开:姑娘的身子娇贵,怎允许你轻薄亵渎!
陈章被推倒在地,额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张儒雅英俊的面孔,看着很不像是个只会做活的花匠。很快,陈章将额发覆下,又恢复成那个普通老实的花匠模样,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朱漆眼花。
是小人的错。陈章双膝跪地,准备赔罪迫不得已冒犯公主,的确是他的错。
朱漆本还要上前将陈章推得更远些,被静影制止了:朱漆,我觉得有些晒,还是先回去吧,这人并不是故意的,今日这事便不要同大人说了。
鹿歌姐姐,劳烦你和朱漆搀我回房。她看着鹿歌,直言道。
鹿歌虽然满面的不情愿,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也不敢不从,一边翻了一个白眼,一边一手夹住静影的胳膊。
就这样,朱漆和鹿歌便将静影搀回了房里。
静影走后,陈章的拳头握了久久不愿松开。
今时今日,公主竟要委屈自己至此,他日去到地下,自己该如何面对太子殿下!
桓府这炼狱,是决计不能留了。
小角门处,陆影捏着团扇,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但也只是看了一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后扭着腰肢悄然离去。
真是一出好戏呢,不知桓大人瞧见之后,会作何感想。
廊上刚点了灯,只是今晚风大,宫灯被吹得摇摇晃晃,桓槊便带着满身的凉意到了静影这里。
一进来便问:听说你今日伤到了脚踝,厉害么?可要请大夫?他似乎漫不经心,一边翻阅书架上的书籍,一边这样问。
静影坐在屏风后的绣榻上,不知该怎样回答。
屋外的风甚剧烈,吹得屋里的烛火摇摇欲坠,似是要下雨。
桓槊索性翻过一本书,慢悠悠的看起来。
静影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漆果然将今日所见都禀告给了桓槊,那么桓槊会怀疑陈章的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