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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雀 遥舟无据 954 字 6个月前

    桓槊却陡然发问:那个花匠碰了你的脚?话里有了些危险的意味,仿佛抓住了一个天大的错处,话锋一转,便转到了这里。静影不知是哪里不对惹到了桓槊,有些不知所措,茫然道:只是隔着鞋子扭了扭。

    哼。他突然这么冷哼一声,将静影给哼得发懵,于是只听他满含嘲讽的话语声从颈后传来:不是说南人女子最是重闺誉,一个野男人也能碰着你的脚么?不必想,那张轮廓突出的面孔上必然满是轻蔑。

    静影却道:可我听说北人女子很是开放,不忌这些。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好自矜的。她所说的句句属实,但在此刻说这种话好像是在驳桓槊的话,未免太过胆大。

    桓槊眉头紧锁: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可是这下贱从何而来呢,静影不觉心中满是愤懑,恨不得张牙舞爪的抓花桓槊的脸,可是她没有沦为阶下囚或者是营中妓便已是命运厚待了,桓槊是一人之下的魏国大冢宰,一句话便能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能也没有那个力量去反驳他。

    静影垂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桓槊抚上那脖颈,只说了句:没有下次,否则哪只手碰你,我便砍了哪只手。他素来这般狷狂恣肆,一切都只由得自己的心意,何况在这魏都之中,桓槊想杀一个人,也不过是只言片语间。

    这一场危机便如此被化解。

    四月初八

    清晨下了些小雨,但不过是少少,到了晌午便已经停下,桓槊平日里不在府上,桓思飞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陆姨娘不去吗?静影见桓思飞打扮得当,随之而来的寒枝丢给她一套绿色的侍女衣裳,静影一边换衣服一边向桓思飞询问。

    寒枝不欲理她,晾着她没有打算回答。

    桓思飞坐在酸枝木椅子上,朱漆被打发去了厨房,毕竟静影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桓思飞可是这府上真正的主人,朱漆自然不敢怠慢。

    陆姐姐素来不爱出席这些场合。她呡了一口茶汤,眉头轻蹙,静影屋里的茶说不上差,只是不晓得怎么一股子陈年霉味,像是被发潮的雨水浸了似的,桓思飞立马将茶吐出来,不满地看向静影:你这儿就连一口像样的茶也没有?

    静影愣了片刻,才温和笑道:承蒙大人错爱,静影有地方下榻已是幸运,不敢奢望过多。茶叶如是,宠爱更如是,这话中其实暗含推却之意。

    桓思飞知道,在静影心中,自己和哥哥是一类人,所以她心有怨怼,也是正常,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淡然道:你与我初遇你时,已是天翻地覆的差别。说完这话,桓思飞定定的看着静影的双眼,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可惜的是,盯了良久,仍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