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段卑劣,然而能就此留在静影身侧,也算是值了,可他根本没想到陈章早就识破了他的打算,且早早做好了对策,就等此刻,将公主带走!
静影的手搭上陈章的,陈章取出袖中金刀,将马车绳子割断,然后猛一执马鞭,马便嘶鸣而起,若离弦之箭般脱离原地,成璧着急不已,拉着小厮的胳膊,不住地喊:快追!快追啊!
多日筹谋,被人截胡。成璧只感觉心口被人猛锤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来,小厮替他牵来一匹棕马,成璧立即翻身上马,赶紧追着前面的马匹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还未出城门,马听到哨声便止步不再向前,任凭成璧如何抽打马腹,马儿都不再动一步。
尘土扬起之处,出现一队人马,身后还拉了一架马车。
为首之人,正是成璧的父亲当朝宰相李相。
他恨铁不成钢的用马鞭指着儿子,咬牙切齿道:为了个女人,连父亲和家国都不要了,你可当真是好得很!那快跟我回去,不要再丢人现眼!
成璧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回去?回哪里去?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父亲何时如此关心我的死活了?您叛国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李相自诩忠君爱国,可最后打开城门,通敌叛国的也是这位佳君子,世人未曾想到,陈帝不曾想到,就连成璧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背叛故国。
而也是父亲,亲手将自己和公主之间的羁绊割裂。
若非在马上,李相恨不得给成璧一个耳光,可现在......他的目光后趋,余光扫过身后的那架马车,拉车的马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一直在不停的在原地踢着马蹄,红鬃马仰起头,嘶鸣了一声,然后很不屑的又垂下头去,自马车中传来一声轻笑,以极低的声音,道:红日,嘘。
李相眉头紧蹙:她既不想与你一起,你又何必热脸去贴她,你欠她的已经还够了,还要拿命去还吗?你是本相唯一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
从前成璧并不是一个耽于女色之人,更遑论为了女色而放弃自己的前程。
可这次成璧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一腔孤勇地要追随陈国公主而去。
成璧声音冷淡:我欠她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便是那拿我的命去还,又如何!
李相手执马鞭,将马策到成璧跟前,单手举起马鞭,目光中满是失望,似乎想狠狠鞭笞这一记鞭子落下,成璧怕是要受重伤,只是他根本没想躲......眼睁睁的瞧着那鞭子将落下,连眼睛都不曾炸一下,李相紧蹙着眉,但想到马车上的人,也不敢卸下力道。
相爷,何必与年轻人计较。我倒觉得令公子很是直爽,是个性情中人。那声音自马车中而来,有些中气不足,话说到一半,还微微咳了几声,只是虽然病弱,但仍有些不易为人察觉到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