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冰。那只手的主人摸了摸她的脸颊,任由她放肆动作。
陈章目眦欲裂,不敢再看,扯着嘶哑的嗓子吼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铁链被晃得哗啦作响,血肉之躯痛意非凡,可他只能眼见公主为人所欺凌侮辱,却无计可施。
生平第一次,陈章觉得自己无能得要死。
他恨不得,现在就死去,哪怕受万箭穿心之苦。
他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公主,对不起陈国的百姓。
桓槊将地上的披风捡起,盖在静影身上,到底还是不忍心他抱起她,走了出去。
囚室外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岸边停了一叶孤舟,附近阒静无声,也无半个凡人,他抱着燥热难忍的静影朝湖边走去。
湖水尚有些冷。
静影躺在小舟中央,她的膝盖微微支起,睁眼便是漫天的星河,她意识全无,只为这曼妙的景色而高兴。
她扬起嘴角,口中逸出两个字:星河。很漂亮呢。
桓槊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星河万千,美丽异常。
他的手撑开静影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十指相扣,湖中有小浪打来,落在蓬舟上,他们已在湖心中央。
桓槊附在她耳边问道:我是谁?静儿。他在这一刻,无比期望她的回应。
可是,她张了张嘴唇,面上一片潮红,又是一个浪潮打开,她强作回应,自然而然的,却是:成璧哥哥。
原来至始自终,她都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一个陈章,一个成璧,你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只觉得心头一盏灯翻,手中动作亦不知轻重,仿佛在她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自己不再是自己,而只是一头被愤怒充盈了的猛兽。
他凶狠的撕扯自己的猎物,发泄着愤怒之意,若非舍不得,恨不得将这女人按在湖中,或是狠狠的咬断她的脖子,可手刚比到她的死穴时却又忍不住下手。
罢了罢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男人。
狩猎结束,他爱怜的看着她柔弱的面庞,雨打娇花,万般美丽,纵然在迷蒙的睡梦中,她蹙起的蛾眉也令他疼惜不已。
成璧,呵。与数日前不同,他现在想的是,找到那个叫成璧的,然后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