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国乱起,便没有人叫过她的大名,也许除了陈章,这世上再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们只当她是卑微的、可怜又倔强的静影。
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夜里黑得很彻,桓槊星夜而来,用他那凉得吓人的手去触摸静影的后颈,因突然的冰凉触感而猛得从床上弹坐起,不慎磕到了桓槊的下嘴唇,他嘶得一声,而后不由分说霸道吻上来,直到难舍难分,他目光含着滚烫而灼热的期许,最后停留在静影的小腹上。
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半是不解,半是叹息,似乎真的对她的肚皮寄予了厚望,而桓槊很快上手抚摸,顺着她的腹顺延下去,最后更是整个脑袋都贴在了她小腹上,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连日辛勤耕作,怎会没有效果?
而后他抬起头,堂而皇之的询问静影:大夫开的补药,你都喝了没有?
那视线烫得吓人,静影被灼了一下,突得收回去,往后缩着,不妨被桓槊捉住了后颈,他贴近了静影,又问了一遍:药喝了没?大有她不回答便要弄死她的气势。
静影最终败下阵来,低垂着目光,畏缩道:喝了。极是不情愿。
反而她这个态度,更让桓槊相信,她是喝了的,也不疑有他,又将视线回到了静影的小腹上,喃喃道:莫非本大人不行?
旋即又否定了去:本大人怎会不行!
他捉住静影的腿,一步步将她逼进里榻......
明明那样晴好的天,突然一个闷雷打下来,静影被吓了一激灵,突然从榻上弹起身来,桓槊已然睡熟,但静影依旧不敢有所动作。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以桓槊对自己的警惕,只怕睡觉都会半睁着眼睛。
长发披散在肩头,胸前一片痕迹,她抱臂端起烛台,只着一件露臂的裙子走到房门外,阿香打着哈欠,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影,然后又睡了过去。
今夜的月真圆啊,静影不禁感叹道。
又是十五夜,人该团圆的。
手臂的青紫痕迹颇是瘆人,若非长发掩盖,恐怕月色之下便会瞧见她伤痕累累的肩膀和背部。
桓槊于□□一道甚为狂热,加之他精力充沛,又一心想让自己孕育子嗣,更是卖力,可唯有静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怀孕。
因为阿香端来的补药并不是滋补坐胎的药,而是她提前掉包的避子药。
可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真相暴露,届时桓槊会怎么惩治她呢?是鞭笞示众,还是杀了以儆效尤。
那都不重要,若是怀上桓槊的孩子,才是噩梦!
桓槊醒来的时候,怀中早空了,难得休沐一日,也是睡到日上三竿,若是美娇娘在怀更是人生美事,不过倒也八九不离十,美娇娘虽一时不在怀,可桓槊知道,她今生是再也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