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只怕是前无古人的憋屈。
陛下莫动怒,老奴这便让小正子把这些都处理了。小正子,进来!
宇文温与人博弈时不喜外人打扰,所以这些内侍都站在帘外,直到陈内官喊人,他们才敢进来。
宇文温嘱咐道:不许声张。
陈内官心疼地看着宇文温,点点头:老奴知道得。说完便随手拿起一颗棋子将其敲碎,又扔在地上,等到小正子进来时,宇文温已经神色如常,小正子跪在地上听吩咐,陈内官道:这盘棋子碎了一个,已经不值用了,你去处理了罢。
小正子看着满地的棋子,颇为诧异。
这可是陛下最为喜爱的琉璃棋子,怎会......
还愣着干什么?陈内官竖起眉毛,怒喝道:在陛下面前也敢走神,明日便将你发配去运泔水车!
运泔水车!这可是个苦差事,小正子再不敢多作思量,忙磕头认错:公公恕罪!陛下饶命,奴错了,还请陛下宽恕!
宇文温没功夫和这些小太监掰扯,便挥挥手道:算了吧。
小正子如蒙大赦,立即收拾好满地残局,又轻快地退了出去。等到殿内只剩下陈内官和宇文温时,陈内官才悄声进言:陛下,依照老奴看来下邳王不堪大用。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宇文温一手撑着头,一边烦躁道:你当朕不晓得?只是局势如此,朕也无可奈何。
下邳王墙头草一个,今日敢挡着陛下面如此言论桓大人,明日便敢在桓大人面前对陛下您评头论足。陈内官继续道。
宇文温深吸了一口气:整日就光琢磨着让朕快些死,他这样的人,朕怎么敢将宇文氏的江山交到他手中!说到这儿,宇文温被气得吐了一口血,倒吓坏了陈内官。
陛下您可悠着点,眼下局势未稳,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为了下邳王,终究是不值得。
宇文温苦笑道:朕又何尝不晓得。只是想到宇文家竟出了宇文韶这样一个混帐,便觉得......唉,且当前却也只能将就用他......国之不幸,朕之不幸,宇文氏之不幸!
陈内官将宇文温常吃的安神药送到他面前,安慰道:等到陛下大事落定,再赏下邳王也不迟,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啊,总会有那么一日的。
静影站在桓思飞门前,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叩门而入,桓思飞看见她时,倒是不意外,她勾了勾唇角:你终于想通了。面上虽是一派云淡风轻,可手心却早已捏出来汗,在等到静影说完同意之后,握起的手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