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颇为奇怪的是,前些时间宸妃还经常下令请自己去她宫里闲聊,可近来却没什么音信了。
宇文温一下了朝便赶往蒲苇居,面上还带着喜色,天气甚热,静影特地备下了冰饮,只是宇文温身子虚弱不可过多服食寒凉之物,静影也只是少少备着。
天子冕服颇为沉重,宇文温进了门便一股脑地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拉过静影的手便往窗边走,边走边笑道:静影今日气色不错,看来也晓得前朝有好事发生。
静影一愣,不知宇文温所为何事,她甚少见宇文温这样高兴,于是顺着他的话头问道:是什么样的好事,不如陛下说来给妾听听?想来也是不涉及朝政,不然宇文温怎会如此坦然向自己提及。
相处这些日子,静影也摸索出来宇文温的一些脾性,他远没有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甚至于,有时候静影觉得她比桓槊还要可怖一些。
桓槊这个人的疯是写在脸上的,而宇文温的疯是刻在骨子里的。
外表装着温文尔雅一派祥和,其实内里不知其盘算,不过好在他们现在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静影将冰饮递到宇文温的手中,他并没有直接饮下,而是等王内官用银针验过之后才浅浅啜了一口,他笑意直达眼底,看着静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他抚摸着静影的发鬓:今日依然有老臣反对朕纳你为妃。
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静影等着宇文温说下面的话。
好在桓大人颇知朕心,力排众议,说你是救她性命的奇女子,早就被他认作义妹。你知道的,朕本想封你作美人,但桓大人着实对你不错,以桓家为你做势,要朕封你为妃。怎么这么不小心?
静影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宇文温蹙着眉责问。
妾与桓大人并无苟且!她立马跪在宇文温面前,生怕宇文温会因为桓槊的举措而迁怒自己。
若非二人之间有收尾,桓槊怎么肯这样偏帮自己?
难怪他那日说来那样奇怪的话,原来竟打了这个主意!
决不能......决不能就这样折在他手中!
宇文温将静影扶起,似乎不晓得她为何会作这样的联想,于是道:爱妃怎会这样想朕,桓大人是何样之人,朕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素来不沾染女色,你虽出自他府上,可他若真对爱妃有意,又怎会让你进宫来,又怎会叫你成为朕的妃子......你阿,还是不够了解桓卿......
桓槊是什么样的人?静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一直觉得桓槊残暴不仁,对任何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予取予夺,毫无悲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