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却明显没被安慰到,只听她叹息一声,惆怅道:他的仕途我倒是不担心,可他眼瞅着就二十五了,业也立了,怎么就不热衷娶一房媳妇呢?你说我前后变着法儿往他那儿送去多少女人了?竟是都被他打着各种名头又还送回来了。你说前几个姿色普通,不能入他眼也就罢了,怎么香珺也庄嬷嬷,你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又是我的陪房,我是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你说五郎他是不是
老太太,您想什么呢?庄嬷嬷似是猜到老太太要说什么一样,忙打断她的话,只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尽力去宽慰她老人家,奴婢去打听了,昨儿夜里是香珺不好。您老人家是叫她去伺候五老爷的,不是叫她是狐媚郎主的。她倒好,自恃有几分姿色,且又知道您老人家心思,便自作主张,意图勾引。您是知道的,咱们五老爷才从刑部升任至提刑司衙门,公务交接,正忙着的时候,她突然来这一出,咱们五老爷能不火吗?
之前五老爷再没心思,也没这样拂过您的面子,哪回不是恭恭敬敬寻个正经由头将人又送还回来的?所以依奴婢瞧,咱们五老爷不是不喜欢美貌女子,只是这回香珺的冒进,着实惹恼了他。
老太太的心病是怕儿子不喜女人喜男人,被庄嬷嬷这么一开解后,她倒是稍稍宽怀了些。
就算是香珺那丫头冒进了,可你说五郎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老太太仍是发愁。
庄嬷嬷说:咱们五老爷如此才情之人,并非是那些流连勾栏瓦舍的浪荡子弟,或许庄嬷嬷以手遮嘴,凑去老太太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秋穗见状,便加快了脚下步子,没再缓行多作逗留。
从上房出来,秋穗便回了自己屋子。像她这样资历的婢女,是无需同旁人挤一间的,她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屋。
老太太身边的年轻婢女中,有这样待遇的,除了她就是春禾了。
秋穗回屋才坐定,便见春禾寻上了门来。
秋穗见状,忙起身笑着迎过去:春禾姐姐。
春禾才坐完月子回府,这会儿人还圆润着,不比当年还是姑娘的时候清瘦纤细。秋穗上下打量她,见她红光满面、珠圆玉润,想必过得不错,便心下欢喜的拉她去一旁桌边坐。
昨晚上伺候老太太的时候,就听庄嬷嬷说你今儿回来。方才我去给老太太送朝食,云间说你叫我呢,只是我进去的时候没瞧见你。
春禾最是老实温和的人,她笑着说:我娘支我去做别的事了,我刚回去,听说你又回屋了,我便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