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非然,郎主也不可能破这样的例。
至少这一点,足可证明他是支持女孩子多读书的。不像有些郎君,满口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谬论。
这般想着,秋穗倒也能给出老太太点意见来,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或许郎主这样饱读诗书之人,会多偏爱才女一些。这样日后做了夫妻,夫妇二人也可一起谈诗作对,不至于无话可说。
老太太点点头:我猜他也是如此。又望了秋穗一眼,笑着说,既知喜好,便就好办了。
秋穗心里自然懂老太太的意思,但她这会儿心里却莫名有些愧疚不安。总有种,郎主待她不错,但她却在背地里出卖了他的那种感觉。
其实说起来,她如今毕竟是修竹园的人,应该同新主更一条心才对。
尤其是又想到昨儿郎主格外开恩,准她看他的书这事儿。
郎主还在府上摆了桌筵,好好招待了她哥哥,还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了一面。
可她想赎身出府,唯今之计,只有她同老太太统一战线。撮合他定下一门亲,府上大办喜事,老太太盛喜之下一高兴,说不定就能给她这个恩赦。
人都是自私的,可她又不想自己的这份自私伤害到郎主。
就这样,带着这份沉重又复杂的心情,秋穗一路心事重重的从闲安堂回到了修竹园。可能是愧疚心作祟,回去后,秋穗便又拿起了针线来,想着如今入了秋,天渐凉了,郎主又常忙碌到深夜,她或可亲手缝做一对护膝来弥补她的过错。
恰好如今给老太太的抹额做好了,也正好能腾出手来为这位新主多做点什么。
原以为这两日不必值夜,等两日后再见郎主时,正好能将物什送出去。但傍晚时分九儿却来说:常二管事临时被郎主打发去外头办事去了,可能要有几天才能回。二管事临走前叫我去跟前说话了,让我告诉姐姐,说这几日怕要辛苦姐姐了,等他回来后再还姐姐的假。
秋穗并不在意这份辛苦,这假不还也无碍的。
都是为郎主办事的,他去外头反倒更辛苦些,我哪里辛苦了?秋穗说,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再过会儿郎主该回了,我先去厨房看看。
既然手上的护膝没做好,晚间值夜时,秋穗自然要顺便将这点活捎带上。
傅灼用完夕食便进了内间埋首公务,偷闲时才发现,今日人没进来看书。傅灼没喊人,只是起身缓缓踱步朝外面去。走到隔断边时,一眼就瞧见了外屋正做绣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