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芳父亲是正三品的资政殿学士,梁家虽然不是勋爵人家,但却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家。侯府往上数几代,都是武将多,也就是如今的傅灼,未受祖上荫封,自己参加科考,才走了文官之路,做了刑官。所以,若能同梁家这样的读书人家结亲,侯府还是很情愿的。
对梁晴芳呢,老太太也极是满意。容貌虽算不上顶尖儿,但也是个清秀佳人。何况娶妻么,原就是家世品行和性情最重要,别的倒是其次。
事后无人时,老太太也会悄悄拉着侯夫人吴氏说:我对这位梁娘子,是极称意的。她性情很是不错,又是读书人家的女郎,自小也是在家学里读过几年书的。日后若真和五郎成了亲,二人也能说到一处去。
吴氏也很称意这门亲事,说起来,虽然是梁家高攀了侯府的门第,但侯府这样的勋爵人家,若是能同清白的读书人家结亲,也算是能沾染些书卷气的。于侯府来说,怕也是一桩美事。
晴娘留到了十七还未许配人家,想来姨父姨母是想在京中为她择个夫家的。如今姨父升任回京,晴娘的婚事定然得趁早提上日程。小叔这样才貌的人,去梁家说亲梁家只会觉得高攀,万不会不答应。母亲若是信任得过儿媳,不若就由儿媳保这个媒吧?
老太太却叹了口气,并不是很乐观的样子。
一切都很好,梁家很好,晴娘也很好可如今我担心的是五郎。你也知道,我为他这婚姻大事都操了多少年的心了,起初借口说要忙科考,不肯议,我想也行,左右那时也才十八岁,还不着急。后来科考一举得中,入了仕,去了刑部做了刑官儿,又借口说刑部事情多,日日忙得转不开身,也没时间谈婚娶之事。这一忙就忙了五六年,到如今都快二十五的年纪了,还是个单身汉。
提起这茬来老太太不免也要说几句气话:如今二十四五,还有得他挑,且由他轻狂得瑟去。等再过上几年,他二十七八了,甚至三十了,看他还挑不挑。哼,到时候,我看鳏夫都比他行情好,他且作去吧。
吴氏笑起来:您老人家哪里能舍得真叫他单到那个时候?我看左不过就二十四五,小叔亲事绝对能定下。又说,娘您之前不是去观里给小叔算过姻缘吗?那观里的老道士不是说了,咱家五郎姻缘来的晚,怕是要二十五之后。如今正好晴娘回了京,也是个大龄未定亲的。咱们年内将亲事先定下,年后再亲迎,正好合了那老道士的话。
吴氏几句话就说得老太太乐得找不着北,脸上再不见愁绪,开心的拍着吴氏手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不免要叮嘱几句,别怕花钱,也别怕费事,晴娘是梁家老爷夫人的心头宝,咱们既想求娶人家闺女,总得摆出十足的诚意。人家有什么要求,只要不特过分,你都只管答应就是,不必再来讨我的话。
吴氏连声应着,说她定将此事办得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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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晴芳这些日子常来侯府,秋穗也常能在路上遇到她。梁晴芳的确性情很好,并不轻贱女婢,和秋穗也能有许多话说。
秋穗心里明白她的意图,所以有关傅灼的一些事,秋穗能告诉她的,都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