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年错愕,他万没想到妹妹此番激愤之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就有这个担忧在的余丰年,这会儿越发怕妹妹会一步走错,最终一辈子都留在侯府做人家的妾了。
这怎么一样!余丰年严肃了脸,摆出了长兄的架子来,你是必须要赎身回家的,万不可有这个念头。
良妾也是妾,又如何能同正妻相提并论?这是万万不可的。
其实余丰年想的是,如今家中小弟读书好,日后必然能高中走上仕途。到时候等小弟入了仕,妹妹大小也是官家女了。她这样的身份,不说嫁个当官的老爷,但嫁去一户稍稍体面些的人家做正妻,还是不难的。
有正妻做,又何必去吃那顿夹生饭?
侯府又怎么样?皇亲国戚又如何?左右他们家也不想靠卖女儿攀附富贵。
见兄长担心了,秋穗便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口舌之快。但心里的气显然没消,这会儿要她低头也是没可能。
所以秋穗仍气着道:主家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愿,还在极力争取。不免又要挤兑两句,我一女子都知道与命运做抗争,阿兄怎么就认命了呢?如今你连我都不如,你早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兄了。说罢秋穗丢下食盒,自己扭脸就走了。
余丰年还有许多话想问清楚,奈何秋穗走得极快,几步就跨去了门外。
秋穗走后,方才一直悄声立在门边的傅灼这才现身到大堂来。余丰年见到他,忙抱手躬行道:傅提刑。
傅灼自己坐下后,示意他也坐。秋穗之前过来会把二人的饭食都摆好,然后等他们吃完后,再把食盒收走。今日显然是气了,没给他们摆好食物,也没等他们吃完再走。所以呢,这会儿只能两个男人自己动手摆菜布菜。
余丰年这会儿没胃口,心里还一直想着妹妹方才说的那些话。几次想开口问身边的上峰,但欲言又止,最终又放弃。
傅灼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慢条斯理摆好菜后,这才看向余丰年说: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