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竟说:那日奴婢回来的晚,被郎主训斥了一顿,之后奴婢便一直记在了心中。这几日想着,左右饭食送到了就行,也无需奴婢一直候在那里等你们吃完故而便先回了。
傅灼哦了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你说的也对,路上一来一回,也得耽搁半个时辰的功夫,再加上午间你留在提刑司衙门的半个时辰,如此算来一个时辰就没了。这样吧傅灼搁下茶盏,抬眸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认真道,明日起,你做好饭食后叫底下的人送去就行。又或者,让外面的小厮送,他们外头风吹日晒惯了的,也不怕劳累。你呢,午间多做了一顿饭食,也着实是累,正好趁这个空好好休息休息。
郎主!秋穗显然急了,她腆脸笑着道:奴婢并不觉得累,何况这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事。饭食是奴婢亲手做的,奴婢必须亲眼瞧见郎主吃到口中才放心,若假了他人之手,奴婢就算闲在家里,也必不能心安。
傅灼原也只是逗一逗她,并未真想断了她同自己兄长的往来。既她已经厚着脸皮自己挽回了,傅灼自然也不再继续为难下去。
傅灼说:既如此,那还是一切照旧吧。
是,奴婢遵命。秋穗立即蹲身应下,生怕晚了一瞬,郎主就会又改变主意一般。
傅灼略歇了会儿便起身往桌边去坐下,到底还记得她心里记挂的事,见她跟过来布菜,傅灼望她一眼后,便漫不经心道:你哥哥没有心情不好,一起用午食时,他还说你如今做的菜越发好吃了。
秋穗不疑有他,听后便宽了心。
饭后傅灼被老太太打发来的人叫去了闲安堂说话,老太太这些日子都极高兴,眼下寻了幼子来,也没拐弯抹角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我同你兄嫂都想替你说和梁家的嫡幼女,那姑娘你是见过的,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然后未等傅灼开口,她又兀自道,我和你兄嫂瞧着都觉得十分不错,模样好,性情好,还是个才女,家世也很清白。你嫂嫂去探过梁大人和梁夫人的口风了,他们夫妇对你也是极满意的。你若觉得可以,我们即刻便定个日子登门相看,然后赶紧将这事儿定下来。
又严肃着威胁说:近些日子来,那登梁家门想迎娶梁娘子的人家可不少,你若迟一步,怕是就要错失这个机会了。
傅灼听后心中毫无波澜,近些日子梁娘子这个称呼他没少从很多人口中听到。秋穗日常见缝插针念叨,前几日府上遇到长嫂,她也有意无意提了一嘴。甚至,散朝后,兄长也会寻到他身边,然后趁着一道出宫的机会,同他提了梁大人,顺便提了梁大人有这样一个幼女。
傅灼每每都充耳不闻,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直到这会儿,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始挑明了说。
老太太既挑明了说,傅灼也就挑明了拒绝道:那梁娘子,儿子那日是见过的,可却不曾有什么印象,儿子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中。既是要结为夫妻,自然是要过一辈子,若无眼缘,想之后的漫漫人生过起来也是煎熬。儿子知道母亲心急,但再急母亲也是想儿子过得好不是吗?儿子请母亲再容儿子些时日,等到时机成熟了,儿子自会迎娶娇妻进门。
傅灼是不容再商量的语气和态度,所以撂下这一番话后,直接起了身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