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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车窗开着,傅煜自然也能看到陪候在傅灼身边的秋穗。想到他赶过来时兄弟护她在身前的场景, 傅煜不难猜到, 此番兄弟受伤, 怕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这般想着, 傅煜不免要言语敲打秋穗几句,道:好好侍奉自己主家, 今日这笔账先记上,之后的日子你最好能将功赎罪。若日后再有此种情况发生, 便是你们郎主心地仁善不计较, 我也是会找你的麻烦。

    侯爷是一家之主, 威严自在郎主之上。若说秋穗平时还能趁自己郎主心情尚佳时同他斗嘴一番,但在一家之主跟前,秋穗是不敢有丝毫越矩的行为的。面对侯爷的训斥和问责,秋穗垂下脑袋,余光都不敢偷瞥他一眼,只老实称是。

    傅灼则道:她原是母亲身边的人,办事已经很机灵体面了。今日这样的情形,又有几个闺阁之内的人见识过的?兄长不必吓唬她。

    傅煜看了傅灼一眼,倒没再说什么。只又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带亲兵侍卫纵马疾驰而去。

    铁蹄踢踏着地面,扫起一片尘土。转眼,一行人便呼呼啸啸扬长远去,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边傅灼等人回了侯府后,傅灼交代了不许将路上遇伏且他肩膀中了一箭的事告诉老太太。常舒常拓两个都是唯傅灼命是从的,当然不会不听傅灼这个郎主的话。

    而秋穗呢,早在之前那次就对傅灼表明了绝对的忠心。今日路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几乎可以说是生死一线。他们主仆也算是同过生死了,感情自然更进一步,秋穗对主家的交代,没什么不听的。

    她当即就承诺道:郎主放心,今日之事,奴婢肯定不会去老太太跟前说。不但奴婢不会去,奴婢还会尽量瞒着修竹园上下的人,就算有几个是瞒不住的,奴婢也会严肃交代他们不许说。至于为何昨儿去今儿又突然回,老太太那里若是问起来,奴婢也会仔细应对,尽力不露出破绽来。

    秋穗办事傅灼还是能放心的,又见她郑重应下,傅灼便再没什么好说。

    虽说只是伤了肩膀,并无性命之忧,尤其是对傅灼这种自幼便习武的侯门子弟来说,这点伤其实无伤大雅。但毕竟这会儿箭还扎在手臂上没拔下来,之后养伤的一段日子,一顿皮肉之苦还是要吃的。

    不可能不疼,傅灼连秋穗也遣了出去后,这才露出略有些痛苦的表情来。

    方才在车上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工作,这会儿回了家,傅灼自己动手撕了左臂的绸布,将臂膀上的伤完全袒露出来。幼时也跟着父亲在军营历练过,这点伤其实他自己都能处理。但秋穗等人不放心,还是为他请了府医来。

    府医过来清理一番后,也对傅灼道:郎主且放心,没伤在要害处,敷点药养几日就能痊愈。但又叮嘱,虽没伤在要害处,但毕竟伤了皮肉,郎主接下来几日还是以养为主,万不能不当一回事。

    傅灼自懂,点头道:有劳了。也叮嘱他道,既然并无大碍,此事也就无需惊扰府上的别人了,尤其是老太太。

    府医明白年轻郎主的一片孝心,自满口应下。

    又开了外敷的方子给秋穗,叫她差人去药铺抓药。也交代说:虽说伤不重,但也万不能马虎。这几日是伤口愈合期,姑娘随身侍奉郎主,定要尽心尽力些才是。一日换一次药,伤处万不能碰水,若见伤处有异样,姑娘当即刻差人来叫我,多晚都使得。还有,这几日得忌口,饮食尽量清淡些,免得伤处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