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既没问清,倒是不好乱说,毕竟关乎女儿家清白。又道,若只是一道去茶楼喝个茶倒也没什么。如今不似前朝,搞那等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既是光天化日之下见的面,又没有偷偷摸摸,倒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你若实在不放心,还是先去亲自问了晴娘的好,免得冤枉了人,还害她失了清誉。这句话是老太太看着吴氏说的。
吴氏方才只是突然得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失了态。
这会儿缓过来后,她自然也恢复了往日里的稳重,闻声起身回话道:是,儿媳知道了,会先去问问晴娘。又说,儿媳方才鲁莽了,有失体统,还望您莫怪罪。
老太太却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遇到这种事,又是自己娘家表妹,慌张才是正常人的表现。
吴氏离开闲安堂后,直接命人备车,她要即刻就去梁府一趟。但走到一半上,细细思来又觉不妥,此事显然姨母和姨父还不知情,若就这样急急忙忙冒冒失失登门,怕事就瞒不住了。
虽然既气又急,但行事不能不计后果,她总得先见晴娘一面,听听她怎么说。又或者,她苦口婆心的耐着性子劝她一劝,或她就能知道人心的险恶,直接弃暗投明了。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实在不必闹到那一步。
这番思忖后,吴氏便即刻叫停车。
吴氏掀开帘子,对跟在马车旁边的嬷嬷道:你去一趟梁府,将表小姐请出来。就说就说我新得了些稀奇的玩意儿,想送她一些,叫她到侯府来取。
婆子应了是后,吴氏便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那边梁晴芳才高高兴兴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歇下,就见母亲身边的嬷嬷来寻说,忠肃侯府侯夫人差人来请她过去一叙。说是新得了些稀奇玩意儿,叫她过去一起瞧瞧。
虽外头奔波了大半天,很累,但因心情实在不错,梁晴芳也就不怕再多折腾这一趟。
再说,有这个正经由头能去侯府,她也好到时去寻秋穗说话。左右如今秋穗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她的心事有吐露的对象,她很愿意将她同余公子之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秋穗。
虽然也没什么,那余公子瞧着温雅俊秀,但其实是个榆木脑袋。她都几次三番的制造机会同他偶遇,又主动趁机敲竹杠要他请喝茶了,他竟然还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要把他的迟钝告诉秋穗,然后再求助秋穗,问她后面她该怎么办才好。
今儿她从他口中打探到了,再过几日,他便要离开京城了。若不尽快的戳破这层窗户纸,让他知道自己的情意,那这一别,很可能之后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