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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灼这样说,却并不能解老人家心头上的忧愁。只听老人家沉沉叹息了一声,怅然说:你姐姐,她素来是报喜不报忧的。若圣上真那般顾及她,又怎会这些年都那么的扶植裴家呢?老太太为女儿担忧,但有些话她不能说得太过,哪怕是在家里,哪怕是在自己亲儿子跟前也不行。

    祸从口出的道理,她自然深知。

    所以老太太没再顺着这个话头继续说下去,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便同儿子道:对了,我给秋穗放了良,她今日已经离府回家去了。

    傅灼正端了婢女奉来的热茶在慢慢吹,突然听到这句,没留神就啜了口几近滚烫的茶进了喉中。那火辣辣的一阵,瞬间从喉咙滚进了腹部,烫得傅灼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一样。

    但傅灼面上倒还算沉着镇定,只是搁下了手中茶盏置在一旁案几上,傅灼抬眸朝上位看去,冷静问:母亲怎么突然就想通要放她走了?

    老太太这会儿仍还有些没能从离别的愁绪中抽身出来,既说起了这事儿,她不免又重重叹了一声。

    她哥哥同梁娘子的事儿,我知道了。今日,那梁夫人也特特来找我了。我思虑再三,觉得再一意孤行强留秋穗在府上,怕是要结了仇了,所以,心一横,便就索性放她走了。我又怕今日放了人后明日会又后悔,或是不舍,所以没留她在府上多呆一日等你回来,直接就叫她今日赶回家去了。

    老太太总是最关心儿子的生活起居的,便又道:秋穗说,她早前几日便开始培养九儿接她的班了,这也是你默许了的。如今既她回了家去,我看就让九儿代她之职,暂且帮你打理着内院吧。

    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傅灼没吭一声。直到她老人家一箩筐话说完了,傅灼这才起身作别道:今日太晚,不打搅母亲了,儿子先回,改日再来请安。

    老太太道:话还没说完呢,九儿她

    奈何傅灼并不听她老人家的,自顾自行了退安礼后,转身就大步跨了出去。

    望着儿子匆忙而去的背影,老太太叹息说:这孩子

    庄嬷嬷旁观着,多少看出了点门道来,便对老太太说:咱们五郎主,被秋穗伺候了一场,怕多少是有些那个意思了。如今他不在家时,秋穗突然就赎身走了,他怕是一时难能缓过来。

    老太太何尝没看出来?如此就更觉可惜了,频频惋惜道:要说秋穗这孩子,是真的十分出色。只是可惜,她同咱们家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