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倒实在出乎梁夫人的意料。梁夫人原以为,若她但凡能露出点此事可再商量的意思,这后生会高兴得又恭谢又做承诺呢,却万没想到,他竟直接拒绝了。
如此一来,梁夫人倒被动了。
但她仍笑着:余公子倒着实叫我刮目相看。只是,此事你不再细想想吗?
余丰年平和又谦逊道:不瞒夫人,晚辈在进京前,家里父母就有要给晚辈在乡下择一个媳妇的意思了。此番家去,自是要着手操办此事。说罢起身,多谢夫人的信任,是晚辈叫夫人失望了,也是晚辈辜负了令千金的一片真心。此番时辰不早,家里父母还等着,晚辈还得赶回去,怕不能再多陪夫人。
梁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闻声只能笑着:既如此,那我便明白了。余公子,不送。
晚辈告辞。
余丰年走后,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真是没想到,夫人松了口,这位公子倒是一口给拒绝了。原拒绝了也好,就此作了了断,也省得日后再有牵扯。只是,咱们娘子是动了真情,她可还在家里盼着咱们带个好消息回去呢,如今这样,回去可怎么说的好。
梁夫人也沉沉叹息说:今日这样的结局,我也是没有想到呢。原以为是他想高攀,却不曾想,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意思,是咱家娘子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了。又喃喃,那傻孩子回去可怎么跟她说。
少不得又要抱怨余丰年:这个余公子也是,给他台阶下他还不下。也不知,是真没看上咱家晴娘,还是他在故作矜持。
嬷嬷说:许是怕许了承诺,却考不上举人吧?所以索性就不做许诺了,省得在夫人小姐跟前丢了脸面。
梁夫人没再答话,只是看了看一旁的包裹。这包裹里有二百两银子钱,原是打算若他同意的话,就给他带着回去,毕竟读书考试是很大的一笔花销。
哪成想,结果竟会是这样。
算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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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丰年没留衙门里吃午饭,赁了车后,直接启程回了叶台县。途经县学时,还绕去了书院见了弟弟岁安一面。
余岁安如今在县里的书院读书,每半个月才有一天的假。余丰年来找他,是告诉他秋穗已经赎身回了家的事儿,他希望弟弟能向书院里告假一日,一起回去吃个团圆饭。
余岁安是十六岁的少年郎,模样比起兄长来,更胜几分。可能是年少有为吧,身上总有几分不羁的傲气,气质不比兄长平和稳重。
知道姐姐回家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只倔强的抿着唇,并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兴奋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