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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想,小县城里,凶杀案也少,一年半载都不一定出一桩。衙门里也不只他一个仵作,只要不是那种离奇的杀人案,旁人也能应付得来。若真遇到那种离奇的凶杀案,届时实在破不了案,大可再去请他来帮忙。

    而他呢,若是明年的县试上能考中秀才,无疑他这个县令脸上也有光。

    日后若他飞黄腾达了,肯定也会念及旧时自己对他的好。

    这样算起来,怎样都是好事一桩,他又何必拘着人不放?所以,马知县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答应了。

    前程是大事,你想去试试,本县令身为父母官,当然鼎力支持。马知县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面上也乐呵呵的。

    同余丰年也很熟了,不免又和他聊了些此去京城发生的事。

    余丰年知轻重,自然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一个字都未提。

    二人正说着话,府上一个小婢匆匆跑了过来,一脸急切道:夫人差奴婢来,问老爷什么时候忙完公事?

    急什么?马知县立即黑了脸,我这里有要事,你就不能让夫人等一等吗?

    余丰年立即站了起来,要告辞,那边小婢仍垂着头道:夫人说,这是小姐的及笄礼,是天大的事儿。如今府上的厨子辞了工作回家过年去了,外头聘的又临时摔跤断了腿。如今眼瞅着就要年关了,各大酒楼都忙,哪里去找大厨来顶上?小姐及笄之礼也没几天了,按说,这两日府上都该准备着忙起来才对。夫人说,老爷怎么着也是县令大人,老爷快给想想法子。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马知县急得乌眉灶眼的,脸上也再没了方才的得意之色。

    小婢退下去后,马知县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一脸的愁容。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及笄之礼又是女郎一生中比较大的事儿,他能不急吗?

    可急又有什么用。他是知县,但他这位父母官能拿刀架人脖子上勒令他们来帮自己女儿的忙吗?

    马知县急得呼哧呼哧喘气,一旁余丰年思度了再三,然后抱手道:草民或许能解大人的燃眉之急。

    马知县闻声立即顿足,瞪着铜铃大小的牛眼望着余丰年,期待问:你有什么法子?快说。

    余丰年是谨慎的性子,他想举荐自己的妹妹,但同时也会考虑妹妹能不能胜任得了这个差事。何况,此番妹妹不在跟前,他不能打包票立刻就替她做下这个决定,故只能说:草民的妹妹之前在侯府当女婢时,学了点厨艺。如今主家开恩,她被放良归家了。她是个勤快人,闲不住,总想找些事做。今日草民进城来,她也跟着来了,这会儿想是去了哪家酒楼应聘。我想或可问问她能不能胜任,若她能,且大人同夫人又不嫌弃,想能替令千金操办这场及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