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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丰年笑道:你在侯府老太太和傅提刑身边当差时,也是这样油嘴滑舌吗?

    秋穗没答他的话,反而问:那比起傅提刑呢?赵县丞比起傅提刑如何?

    余丰年脸上笑意突然收了些,对妹妹和傅提刑的关系,他始终都很警惕。所以但凡妹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对傅提刑的在意时,余丰年都会多想几分。

    怎么了?见哥哥突然严肃起来,秋穗狐疑,便好奇问。

    反正这会儿就他们两个,父母兄弟都不在,也不怕有人听见。所以,余丰年倒没藏着掖着,只认真问秋穗:傅家老太太当时的心思你也知道,秋穗,若撇开别的不提,你觉得傅提刑这个人如何?

    秋穗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便气鼓鼓说:我如今都赎身回家来了,哥哥难道还觉得我是愿意做妾的人吗?他好不好,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傅家为奴时,他是我的主家,如今我不是傅家女奴了,我就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哥哥这样问,好像是期待着我心里有他一样。

    余丰年说:我是怕。他解释起来,说实话,傅提刑待你的确不错,那次京郊城外遇刺时,他是义无反顾挡在你前面的。准你每日去提刑司衙门送饭,其实也是为了你能日日见着我。主家待奴婢能有如此,算是极尽仁义了。可他偏又不算是个温和仁义的性子,所以待你的那份特殊,叫我心中惶恐。我怕他是真想要留你在身边做妾,若真那样,你一辈子就困死在那儿了。

    我又不傻,我当然不会愿意做妾的。秋穗信誓旦旦道。有关这一点,她从未犹豫迟疑过。

    傅提刑的确很好,虽然脾气不大行,也总爱沉着张脸。但朝夕相处月余时间,她还是能看到他内心的善良的。所谓的面冷心热,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可又怎样呢?他好她就要给他做妾吗?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余丰年见妹妹态度坚定,怕是再说下去就要真惹她生气了,于是余丰年忙改口说:先去见见赵县丞也好,他虽然是娶过妻的,但性格温良,品性是好的。人也极有才华,性子也稳重踏实,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

    回去后,秋穗就立即拉了母亲去一旁说悄悄话,先说了马县令夫妇要把千金娘子及笄宴的事儿交给她办。还没待余乔氏高兴,秋穗就又把马夫人要为她和赵县丞保媒一事也说了。

    赵县丞?余乔氏先是喜,喜过之后,又有些忧愁起来,那位大人娘见过,人很温和,身上一点官架子都没有。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个头比你哥哥还要略高些。其实年纪大些也无妨的,只是偏他是娶续弦。续弦虽也是正头娘子,可还是矮人一截的。何况,听说他同结发妻子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也怕他对前一个用情至深,反而会亏待了你。

    见娘亲句句都是为自己考虑,秋穗只觉心里暖暖的。

    不过她却笑了起来:娘,马夫人只是才同女儿说这一嘴而已,人赵大人还未必肯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娘怎么还挑起人家的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