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令立即吩咐身边一个长随道:快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们这边暂时结束了,叫夫人赶紧摆好饭菜。长随立即应是,然后转身便奔走了。
傅灼客气说:叫夫人就准备些寻常饭菜即可,马县令不必破费。
马县令说:提刑大人升任后第一次下访,就到了下官这里,下官唯恐招待不周。只是略略备了些粗茶淡饭,还怕大人您吃不惯呢。
这种官场上的应酬,傅灼自周旋得游刃有余。
对下属,傅灼既能做到有威严在,也能叫他们不必过于畏惧自己,从而束手束脚,倒显得拘谨生分,有碍之后事情的进展。
话题和气氛始终都操纵在傅灼手中,他自也因此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些信息。
正相谈甚欢之时,外面有人来禀,说是余仵作来了。
如今是提到余这个字,傅灼都会敏感的刻意多在意几分。所以,知道说的是余丰年,傅灼率先开口问了:可是之前借调到提刑司衙门的余仵作?
马县令很以余丰年为豪,见上峰主动提及此事,马县令立即回说:正是此人。
马县令话音才落,还未来得及继续多说几句,傅灼便撂下了茶盏,认真说:快请进来。
马县令见状,立即高兴的冲那家丁挥了挥手,也对余丰年用了请这个字:快去把余仵作好生请进来。
赵县丞下意识朝上位看了眼,心下隐约觉得哪里似有不对劲,但一时也未能明白过来。
很快余丰年便走了进来,抱手朝在座诸位一一问了安后,才看向上座傅灼道:草民想着既是提刑大人到访,想是冲着复查刑案而来。而这些年衙门里一应刑狱之案,草民都有经手,大人若有疑惑不解之处,或许草民能解其一二。
傅灼能猜到他匆匆而来怕不单纯只是为此,但却不戳破,只是顺着他话说:叶台县有马县令和诸位,本官还是放心的。复阅案卷一事倒也并不着急,方才只是粗粗翻看了下,之后几日会再细看。到时候,若有需要余仵作解惑之处,本官定会差人去叫余仵作来。
此话言下之意就是,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要在这叶台多呆些时日了。
余丰年内心警惕,但面上却如常,闻声只应了个是字。
马夫人那边置办好了酒水饭菜,着人来请。马县令热情邀了傅灼在最前面,余丰年落后了几步后,便趁机拉了拉赵县丞袖子,示意他一旁说话。
赵县丞朝前面看了眼,见众人都簇拥着傅提刑去了,也没在意到他,便停了步子下来,随余丰年到一旁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