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植闻声蹙眉:可是欢喜之情却不是对谁都能有的,娘子如此说,倒真只将婚姻当成了一桩买卖。
秋穗心想,你难道没当成买卖来谈吗?选填房人选时,不也是各方面权衡过后才做出选择来的吗?
但又觉得,话说得太直接了,怕会真彻底得罪了这位县丞大人,所以细想了想后,还是又算了。
她只含糊着,略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道:都说大人同原配发妻鹣鲽情深,娘子病逝后,大人更是重病了一场。这一年多来,大人也一直悼念亡妻,迟迟不肯续娶。直到最近,才渐渐开始有相看续弦之意。大人既对结发妻子如此情深意重,那又何必再娶呢?如今又对我谈欢喜之情,大人是这么快就又忘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了吗?
所以婚姻何尝不是一桩买卖呢?
秋穗一箩筐话说完,自己心里立即就舒爽了。又见对面的人迟迟不再出声,秋穗想着,怕是这一拳真是打到了他痛处,打得他回不出话来了,于是秋穗也没再继续同他纠缠,只匆匆福一身后,立即趁机逃开。
一直隐在暗处的人见状,也就没再现身,只也转身离开了。
徒留赵植一个人立在原处,久久都未挪动一下身子,显然一副还未能缓过神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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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别了赵植后,又匆匆寻到了马县令。趁着这会儿他有些空,立即拉了他回后院说话。
今日见到了余夫人,从她口中打探到了余家对余二郎亲事的态度。马夫人一边按着丈夫坐下听她说,一边高兴着道,人家的意思是,哥哥姐姐的亲事还未定下,所以先不急着定余二郎的。但若是有合适的,先定下来也不是不可。
马县令之前是见过余岁安的,但那也是几年之前了。最近为了女儿,他借口去了趟县学,不但见到了长大后的余岁安,还从县学里的先生们那里打探到了余岁安的课业情况。
对余岁安,马县令是再满意不过。所以对夫人说要把女儿许给他一事,马县令也是十分赞同。
只是毕竟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此事不能冒进,还是得先探一下余家对余二郎婚娶一事的态度和意思。所以,这才有了上午时马夫人对余夫人的试探。
如今既得知余家并无等余二郎高中后再择高门妻之意,不免也就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