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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自家老爷留客吃饭,梁夫人忙热情招呼道:你们先坐着说话,我去厨房里看看,一会儿就上热菜热酒来。

    傅灼为人冷肃,但却不倨傲无礼。见梁夫人要亲自下厨,他忙起身道:有劳夫人了。

    梁夫人忙说不劳烦,然后笑着退了出去。

    人都下去后,梁大人邀傅灼一旁坐着说话。

    傅灼也不拐弯铺垫,直言道:我是从叶台特意赶回来的,此番奉旨去叶台办差,也去过溪水村的余家几回。所以,同余家父子三人交情倒不错。

    梁大人听他这样说,心里立马就有数了。

    想着之前余家那大郎是被提刑借调到提刑司衙门办公的,女儿同余家大郎的那些事,提刑未必不知道。这会儿人家又特意赶来,还提了余家,想是为晴儿的事。

    梁大人内心思忖一番后,便问:可是余家同提刑说了什么?

    傅灼说:余家倒没同我说什么,只不过,叶台当地有一户人家,姓高,在当地有些威望。今日下午,高家的老夫人亲自登了我的门,请我出面为他们高家女郎和余家大郎保媒。说到这里,傅灼略微停顿了下,见坐身旁的梁大人面有异色后,他便又笑着说,当然,高家的托付我暂时没给答复。我记得令夫人之前好像有相中过余家大郎,所以,就想先来问问大人和夫人的意思。

    若你们已不再看中余家大郎,那高家那边,我就应下了。

    梁大人未必没看出傅灼话中试探的意思,但对傅灼所说的这件事,他也有在认真思量。毕竟关乎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略思量了一番后,梁大人态度又再诚恳了些,他如实说:实不相瞒,我们同那余家有过口头上的约定,只要那余家大郎能在会试上榜上有名,我们便把女儿许配给他。

    见梁大人说了实话,也就算是信得过他,对他交心了。所以,傅灼也同他交心道: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一无婚书,二无媒人,这又算哪门子的承诺?大人既觉得那余家大郎还算不错,又何必非得等到他高中进士的时候呢?如今余大郎连秀才还不是,就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了,待来年他中了秀才,难道还不会有更多的人家想定他做女婿吗?又说,你们两家又无婚约,只得个口头上的约定,又叫余家怎么一再去应对那些登门提亲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由拒绝,岂不是得罪光了人?

    索性大人今日就给我一句话!要么即刻定下亲事,要么,就让我捎带一句话去余家,就说之前的约定不作数,日后各自婚娶,互不相干。

    梁大人犯了难。

    他心里自是把当日同余家的约定放在心上的,其实也不必余家大郎高中进士,但凡来年秋闱上他能有个举人的功名傍身,他便会即刻着手去办他同晴娘的婚事。可如今,眼下即刻就要二选其一做出一个选择来,梁大人便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