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也深深望着她,眼底有笑意:既如此,那就全听你的。他目光如今越发大胆放肆,竟丝毫不避讳,在秋穗身上停了许久,直到秋穗直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这才也挪开了目光,看向一旁余乔氏道,夫人放心,我定会周全护好贵千金。
余乔氏这会儿心里明镜儿似的,但却装着什么都没瞧见的样子,她对傅灼的承诺也表示感激:那就有劳提刑大人了。
傅灼严肃了些,说:既秋娘愿意,我便即刻带她进城。与其叫那高家状告秋娘,不如秋娘索性直接状告高家六郎,如此也好打了高家一个措手不及。另外,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高六郎,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届时,受害的人家见有人敢状告高家,自然也就一一都站了出来。等那些人站了出来,事情闹得大了后,大家的目光也就不会再落到秋娘身上。
余乔氏对傅灼还是很放心的,有他在女儿身边帮衬着,她心里总是踏实的。
所以,余乔氏又再细想了想后,便点了头:我是同意的,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还得跟穗儿她爹、她哥说一声的好。又看向秋穗说,你爹爹哥哥都在房里看书,你去告诉他们一声。
秋穗心里明白,娘这是要把自己支开,然后她好单独同傅家郎主说话。
秋穗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让他们单独说话的,娘应该是想问傅郎主几句话。而有些话,也正是她想知道的。所以,秋穗没犹豫,只应了声便出去了。
秋穗走后,余乔氏便让傅灼坐。待傅灼坐下后,余乔氏直接就道:傅提刑,您对咱们家的好,咱们一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原以为,你是看在丰儿面上才对咱们家这么好的,直到如今才悟过来,你似乎是看的穗儿的面?
傅灼并不意外余家父母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想求娶秋穗,迟早是要叫他们知道的。而如今这个时间段上知道,或许于他来说,时机最是合适。
谈及到喜欢的人,傅灼心里也隐隐有着紧张。他双手抚着膝头,尽量镇定着答道:都是。他诚恳说,晚辈既欣赏余兄之才情,也仰慕秋穗。而夫人和余公,晚辈更是心存敬意。
余乔氏说:那你可知,我们家虽只是庄户人家,但却并不轻贱女儿。宁可她嫁个毫无功名在身的普通郎君,也不会愿意嫁去富贵人家当妾的?
傅灼忙严肃了表情,也起身朝余乔氏抱手作了揖,他认真说:晚辈欲求娶令千金为妻,当三书六礼聘她进门,而不是纳她为妾。晚辈也从没起过轻贱她的意思,自从得知她赎身归家,晚辈千里迢迢追过来后,就坚定了要娶她为正头娘子的决心。之所以之前不提,是晚辈也想尊重秋娘的意思,而不是逼迫。若她自己心里还没想好,或是暂不情愿,晚辈愿意继续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