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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穗回身望了那高老太太一眼,二人隔空对视,彼此目光皆冷漠无情。

    秋穗则又说:大人,高家六郎对我言语轻薄,欲行不轨之事,民女有人证。

    带上来。马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以示肃静。

    很快,一个樵夫扮相的人走上了公堂,在马知县面前跪了下来。

    马知县问他姓甚名谁,待问清楚身份后,则又再问:那你那日砍柴回家的路上,可瞧见了什么?把你亲眼见到的都详细说来。但凡有一个字的胡诌,本官打你板子。

    樵夫跪在地上忙说不敢,然后便细细说来,道:草民瞧见有个锦衣华服的郎君一直拦着一位小娘子的车不让走,那郎君言语轻薄,小娘子不高兴了,就拿鞭子抽他。第一鞭子是抽在身上的,打完后见那郎君不但没有退却之意,但倒变本加厉,她便又打了一鞭子,而这一鞭子打在了郎君的脸上。

    你胡言!高六郎面目狰狞,你定是拿了余家的钱,所以才这么说的。

    堂外的高老夫人见状,突然心里暗道不妙。

    但还没来得及想法子阻拦,这边堂下所跪之人已经开了口道:草民是拿了钱,但是是昨儿夜里高家差人送来的。高家家仆说,只要草民在公堂上把一切罪过都推到那位娘子身上,那五十两银子就全是草民的了。先给了十两,说是事成之后再付另外的四十两。

    此刻堂外,议论声已成鼎沸之势。高家人被围挤在中间,老百姓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马县令说:你既收了高家的钱,如今又为何反供?不但不按着高家的意思说,反倒是做了余家娘子的证人?

    那樵夫忙磕了一头,然后言辞颇激烈说:大人,草民要状告高家六郎。

    哦?马县令问,所为何事?

    樵夫说:草民曾有一个妹妹,当年跟着同村的人去高家做短工。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草民便突然得到了妹妹溺死在高家的消息。高家人说,妹妹是天冷脚下湿滑,不小心失足掉进寒潭里淹死的。可草民的妹妹分明不是淹死的,同村去的一个女郎,她说亲眼瞧见高家的六公子曾调戏过妹妹。而草民夫妇在妹妹的身上,也看到多处伤口,那并非淹死所导致。只可恨高家家大势大,他们官官相护,草民状告无门。我好好的一个妹妹,当年才十三岁,竟就这样枉死了。他突然疯了一样,恶狠狠朝一旁高六郎生扑了过去,你们当年逼得我们家不得不改名换姓,搬去了别村才能求得一份安生日子。你们家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竟也会有这样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