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将画幅一张张展开铺在案上,让傅灼细看细选。
傅灼只淡淡扫过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明显是看都没看一下,毫无兴致的样子。
此事叫嫂嫂操心了,实在是我的错。只是婚姻乃大事,不能急在这一时。下半年可能不会这么忙,到时候,再好好说议此事不迟。
吴氏说:你连看都没看一眼,怎么就知道不会看得上呢?
傅灼却道:在我看来,这些女郎都是一个样的,看也看不出什么。然后突然起身,抱手朝吴氏深深作揖,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多留嫂嫂了。
被明确的下了逐客令,吴氏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只能退一步道:既小叔忙,那今日便不说此事了。你先忙,此事改日再议。
我送嫂嫂出去。傅灼亲自送了吴氏到院子门口。直到目送了她身影走远,傅灼才问身边跟着的常拓:槐花巷那边,可一切都准备妥当?
那事是常拓亲手去办的,隐秘又周全,非常的妥当,于是常拓忙回:回郎主,一切就绪。
傅灼微颔首,背负腰后的手,也下意识摩挲起了套在拇指上的金扳指来。他面色微严,神情凝重,有好一会儿的沉默后,才开口说:既一切准备妥当,那便过去走一趟。说罢,一边拾步而起,慢悠悠往门口方向去,一边侧首望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常拓一眼,小声交代,也该让兄嫂那边得到点风声了。
此事细细算来不算大事,目的也不为旁的,就为了让侯爷夫人知道郎主的癖好。但若是一时不慎,此事叫外人知道了去,怕日后郎主在朝中会被言官弹劾。甚至更狠一点的,说不定再有有心人暗中推波助澜,此事可能会一辈子被烙在郎主身上,那郎主的一世英名,就全都悔了。
所以,虽然安排得已经极是隐秘和稳妥,常拓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仍心中惴惴难安。
倒还是傅灼安慰的他:你慌什么?这点事就慌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干大事?又怕他会因此而坏事,以至于功亏一篑,于是严肃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要确保万无一失,万不能叫兄嫂那边识破。
常拓心想,正是因为要保证万无一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他才慌啊。
不过心里这样想归心里这样想,应着的时候,常拓还是语气十分坚定的。
傅灼在槐花巷那边呆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直到外边天渐渐黑了,傅灼这才打道回府。而吴氏那边呢,突然得到消息,说是小叔下午匆匆离开家后,是往古道街槐花巷那边去了,而且呆了足有两个多时辰才回,她虽不愿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但却仍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