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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禾说:这个家如今连少康都不愿来了,又还有谁会来呢。

    庄嬷嬷愣了下,然后便陪着笑脸道:少康他做出了那样对不住你的事儿,便是他想回,我跟他爹也不会同意他回。春禾,你放心好了,家里会给你撑腰做主的。如今你就是我闺女,少康那兔崽子算是白养他那些年了。

    说来也奇怪,从前听她说这些,春禾心里只会有无尽的烦乱和悲戚,会更觉前程茫茫,不知所措。别看这是在关心自己,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其实她心里清楚,不过是她没有娘家为倚靠,叫她不得不妥协认命罢了。

    而如今却不一样了。如今她身后有秋穗她们,她有了底气,便什么都不怕了。

    可能刚开始反抗还会有些紧张和胆颤,但只要想着能带着儿子离开,她便立刻又鼓足了勇气。

    为了自己和儿子的未来,她什么胆量都有,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这回再面对庄嬷嬷说的这些看似安抚实则是敲打的话时,春禾一反常态,没再如从前那样顺着她的话,选择沉默,而是问她道:少康他为了香珺背叛了我,也抛下父母兄弟和儿子皆不要了,这样的大逆不道,爹和娘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同他真正断绝关系?

    什么?庄嬷嬷又再一愣,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望着春禾,你、你是要

    春禾目光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婆母,仍是情绪没什么起伏的样子,她冷淡道:我只是觉得,爹娘口上虽说是为我好,但其实每日伤心难过的人是我,吃苦受累的是嘉哥儿,而庄少康却能同香珺日日相守,日子又甜又蜜。既是觉得他错了,不认他这个儿子了,那何不即刻立下个字据呢?有字据为证,日后这一房所有的家私便都跳过他由嘉哥儿来继承,外头那个即便是生了一儿半女,也同样分不着一个子儿。总也好过这样的空口无凭,叫我日日为嘉哥儿的前程担惊受怕,惴惴不安。

    庄嬷嬷不知道春禾竟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吓得背后立刻生了冷汗。

    她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话来。虽说恨儿子不成器,但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会真的不要他呢?而如今,春禾要逼着他们把少康在族谱上除名,日后再继承不得家里一个子儿,她又如何能做到?

    庄嬷嬷逼着自己冷静后,便也不答春禾的话,只问她:余家娘子下午可是来过?

    春禾并不直接答她的话,只学着她的样子绕话道:她上午来的时,娘您不是看到了吗?人还是您亲自送出门的。怎又会问她下午来没来?咱家也没有这么大的脸,竟叫未来的主家夫人一再的登门。

    庄嬷嬷脸上笑意尴尬,只问春禾:你今日怎的说话夹枪带棒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