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庄少康却有些犹豫了,至少他没有立刻就摆出欢喜的神态来。他看向春禾,欲言又止。
春禾并不理睬他,只又说:我愿意同庄少康和离,心平气和离开这个家。并且,庄少康和香珺的事,我也不会告去老夫人那里。日后你们家如何过日子,皆与我无关。
太好了。庄嬷嬷暗暗说了句。
但还未来得及再说几句好话给春禾听,就听春禾那边又道: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庄嬷嬷愣了一下,庄家父子几个也都面面相觑。
春禾这才道:第一,我当初带来的嫁妆,自然同你们家无关,如今和离,我也如数带走。
庄家虽不太情愿,但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是她自己的嫁妆,又和离了,也该她带走。这一点,庄家是同意的。
但待春禾说出第二点,说要一并带走嘉哥儿,且日后嘉哥儿会随她改姓祝,再同庄家无关时,庄家一众老小都厉声反对。
庄管家一拍大掌,终于开口说话了:简直胡闹!我庄家的血脉,凭何叫你带走?又斥骂春禾,你一个妇道人家,心肠怎恁的如此歹毒?我还就不信了,如今侯府里侯爷夫人尚在,还能叫一个未进门的所谓五夫人做主。你不就是仗着那余氏的势吗?你带走我庄家血脉,这事不管是告去侯爷那儿,还是告去京兆衙门去,你都没有理。
春禾点头微笑:我是没有理,所以,你们可以不答应。但你们若不答应,真想把此事闹开,我也是愿意奉陪到底的。
庄管家见又再一次被威胁了,他更是用力拍了一掌,愤怒更盛:你个无知妇孺,你以为老夫人真会为了你而将我们庄家如何吗?你可别白日做梦自取其辱了!
春禾一点都不惧怕,她仍理直气壮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事。这件事上,老夫人还真就能为我做主。不为旁的,只为当初我同庄少康的婚事是她做主的,只为庄少康另养的外室是香珺。香珺当年做的那件事,可是对老太太赤-裸裸的背叛,是对侯爷的背叛。所以您觉得,这事儿若真捅大了,侯府里会如何决策?还有你们不要忘了,侯府里的家生奴才多的是,不少你们一家。而你们庄家一旦遇了难,那些别家会不会落井下石呢?届时结果会如何,就不必我多言赘述了吧?
庄家当然有顾虑,所以之前才一再诓骗,以好稳住春禾。如今春禾一席话直逼关键,庄家一家老小自然也怕。
并众人也在心中权衡,为了这事儿真闹得人仰马翻,到底值不值得。
庄家的血脉,也不只嘉哥儿一个。不说大房二房早各自皆有儿女欢伴膝下,那三房外头的那个,不是也怀孕了吗?
如此一来,这祝氏说要带走嘉哥儿,他们也就不是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