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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煜认真思考后, 也点头赞同: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又叮嘱, 既决定了不过她老人家的手,那事情务必办得妥当周密。那庄家也看得紧一些,就怕他们答应得好好的,回头见着老太太时,却又反悔。

    是。傅灼应下,我明白。

    傅灼去找庄家谈,庄家早没了可以谈判的砝码,自然是傅灼说什么就是什么。傅灼的意思是,那放印子钱的事儿,若受害者一家如今也还是不再追究,他可酌情网开一面。但赔偿自然是要比之前的更多。

    且他们日后都不能再留侯府了,没收所有家财,再变卖出京去,日后不得再踏足京中半步。

    变卖出京去,庄家倒无所谓。反正只要手中有钱,日后一家也可拿钱在新主那儿赎身。但侯府要没收他们所有的身家,就注定,他们这辈子都必是奴籍之身了。

    庄家自然还想求情,可也怕一旦再求情,会更激怒家主。届时,怕是连这样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所以,庄家一家带着不甘心,就这样去了老太太跟前求情。说他们想家了,想一家子回祖籍老家去过生活,求老太太能看在这些年的主仆情分上,给他们这个恩赦。

    老太太虽不舍,但也能理解庄家一家的思乡之情。再说,伺候了她一辈子,如今她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又是子孙满堂,家奴的这点心愿,又如何不能满足呢?

    老太太好说话,就同意了,然后把身契都还给了他们。

    傅灼没让庄家一家在老太太跟前久呆,待事情解决了后,他就起身告辞,然后亲自领着庄家一家出去了。

    待庄家一家离开后,她老人家才唉声叹气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就知道,再好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也是会淡下去的。这庄家,跟了我几十年,如今也是说走就走。

    云间候在一旁给老人家锤肩,闻声便安抚说:是您老人家宽厚,这才给了这个恩典的,这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情分。有些人想走,心不在这儿,留也无用。但您老人家放心,奴婢和绿俏两个是绝对不会离开您老人家的,我们私下里都说好了,这一辈子都得伺候在您身边。

    云间绿俏也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秋穗春禾接连离开后,一众女婢中,老太太最信任的就是这两个。此番听云间这样说,老太太也笑着握住了她手。

    傻孩子,可你们总也得成亲嫁人的啊。我也为你们想过的,待你们过了二十,是去是留,我都听你们的。届时你们若是想赎身家去嫁人,我就还了你们的身契,同样再给你们备上一份嫁妆。而你们若是不想家去,我则亲自替你们物色一个郎君。老太太如今也想得开了,知道人是强留不得的。即便最后人都散了,她养的这些孩子也都各自奔了前程,她寂寞了,也比强留她们下来,叫她们一辈子不开心的好。

    当初她那样强留秋穗,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后悔的。不免也庆幸,好在当时还算没有太老糊涂,最终还是放她归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