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潮从小几的抽屉里摸出来一封信,上面用蜡封了口,封口处是一只黑瞳金目,天目阁的标志。
周小山胆大病又犯了,阁主,咱们不是要暗查白堂主吗?和宏昌当铺有什么关系?
眼下你也不是外人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晏听潮因为刚才训了她,突然又生了示好的心思,和颜悦色的朝着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以防赶车的车夫听见。
周小山把脖子伸的老长,歪着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宏昌当铺是天目阁的产业,我通知当铺的人去跟着白少荣。晏听潮说着,目光扫到她雪白秀巧的耳朵,鬼使神差的目光往下一滑,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秀美白皙的脖颈,心神一飘,诡异的竟把下一句要说什么给忘了。
周小山丝毫没觉察到身边人的异状,面露惊色,难怪天目阁消息灵通。
宏昌当铺遍布于大周各个州府城镇,就等于替天目阁织了一张线网。
晏听潮转开目光,略回了下神,所以你明白为何师叔这么节俭了吧。养这么多人,开销很大。
言下之意,你就别找你师叔要零花钱了,你师叔的日子也不好过。
小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故意刺激他,师叔你不会反悔不给我零花钱吧。你在师祖面前答应,
话没说完,突然马车一颠,小山歪着身子探着脑袋,收势不住,直愣愣的往前一扑,一头就冲着他胸口撞过去。
她着急忙慌的手下一撑,撑的也不是地方,偏偏按在晏听潮的大腿根上。
小山以迅雷之势立刻弹开,端端正正的坐回了远处,佯作淡定,可是脸颊却无法自控的烧了起来,好险,再往前一点,就
马车的空间倒也不小,她羞窘到眼神硬生生的没地方放,就搁在自己膝盖之上的方寸之地。
晏听潮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停了半晌才出声,你这练的是铁头功么?老子的胸口都要被你撞瘪了。
小山从未像此时此刻喜欢他的粗话,瞬间就把两人之间的尴尬给冲了个无影无踪。
她习惯性的顶嘴,哪有啊?
晏听潮板着脸,你摸摸,一个坑。
小山女扮男装当了六七年的男孩儿,不拘小节惯了,也没多想,上手就去摸,手指头快碰到他衣衫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她如今做了女孩儿,男人的胸是随随便便能摸的么。
她心里窘的要死,嘴皮上却不示弱,阁主是纸糊的吗,撞一下就有个坑。
晏听潮眼看她小脸通红,也不再继续逗她了,清了清嗓子道:许员外和寻林的死状一样,杏林药铺和怀善堂的账目往来也很可疑。我看这事绝对和怀善堂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确定参与的人是白少荣,还是怀善堂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