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
恕我冒昧,不知道姑娘几月生辰?
周小山愣了,这是什么意思?见面就问生辰八字?
她忍不住扭脸看了看晏听潮。
晏听潮好笑:大嫂问的这么细,只怕要吓到了周姑娘。
他好笑是因为方素心这架子,很像是要替他做媒。
方素心窘道:恕我失礼。我在家里待久了,平素不见外人,连话也不大会说了,请周姑娘见谅。
周小山大度的一笑:不碍事。我是四月生的。
方素心更加不自在,笑得十分勉强,周姑娘也累了,早些歇着吧。小果,你好好侍候周姑娘。
她身边叫小果的丫鬟,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胖乎乎的梳着双髻,十分可爱,和晏七一样,话挺多的。
周小山从她口中得知,这京城的老宅是先帝赐给晏太老爷的。
晏听潮虽容貌过人气质不凡,却狂放不羁没个正型,很难想象他爹竟是一员武将,官至四品,只可惜英年早逝。
双亲过世后,晏长安便带着晏听潮移居扬州,方夫人独居金陵,闭门不出,只有看病的时候才出一趟门。
周小山再次不解,天目阁在扬州,晏长安也常居扬州,为何他妻子孤身一人住在京城。虽说金陵和扬州不远,可毕竟夫妻分处两地,实在有些怪异。
方素心给周小山安排的住处,位于晏府的西北角,名叫幽篁院,幽静别致,靠墙边种了一片修竹,月墙印着竹影,颇有几分诗意。
周小山累了几天,正准备洗漱睡觉,方夫人又让人送来洗澡水和换洗衣物,还真是待客周到。
周小山也没客气,跟着小果去了竹林后的浴室。
两个婆子抬了一桶热水过来,已经替她兑好了冷水。
周小山关上房门,脱下衣服挂在屏风上,洗到一半,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细的脚步声,以及微弱的呼吸。竟然有人在窗外偷窥!
从脚步和呼吸判断,都不是习武之人。周小山又羞又恼,扯过衣服披在身上,然后猛地往外一推窗户,耳听哎呦一声娇呼,窗外的人竟然倒地不起。
周小山探头往外面一看,真是做梦想不到,躲在窗户后偷看她洗澡的居然是方素心。
方素心尴尬不已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想来问问姑娘,水热不热。
这个解释实在牵强,要真是问水温,一是她没必要亲自来,二是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站在窗外。
周小山不动声色的回了句,多谢夫人,水温正好。
那姑娘接着洗吧。方素心窘迫万分,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