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后省,掌管内狱的秉笔太监许祥也在,他见此状,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够了。
宣靖云道:此时不打,不吓唬吓唬他们,犯了大事要掉脑袋,我可保不住。
许祥:谁记你的情,只记得你是阎王,万一你落难,恨不得落井下石。
于是这场立规矩才散了,自此以后,后省有关郑太医的事情,就像是闷死在了内侍们的腹中,就是把给牙敲碎了,也绝撬不出半个字来。
而被杖责的内侍中,就有商恺的干儿子。
他不可能对皇帝说:太后待郑太医格外不同,恐怕有私,对一个孝顺的儿子说他母亲的闲话,这是找死。他只能含蓄婉转地传递信息。
孟诚听完他的话,果然又沉思了一会儿,道:宣靖云亲自罚的?母后倒是将他身边管的很严。
商恺出主意道:奴婢想到一个法子,要不这么着,奴婢派个内侍偷偷去试探一下,那些小黄门拿不出什么钱财,那点微末的利益,压根儿就试不出人的品性来,非得诱以重利,才能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个好人。
孟诚道:那你去办吧。
这就算过了明路了。
商恺躬身称是。
商恺自归元宫服侍回来,到了内省的班房里,先喝了一口徒弟递上的热茶,又招手道:儿子快来,干爹给你找了个好差事。
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太监连忙跑来,满脸堆笑:干爹您回来啦,给。说着递上热毛巾。
商恺接过毛巾,一边抹脸擦手,一边道:干爹吩咐你一件事,你记得慈宁宫娘娘的那一位不?
那一位?郑小太监才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来,随后便像烫了舌头似的嗖地缩回去,担惊受怕地看着他。
哎哟,还怕呢?这回可是陛下的旨意。商恺大笑道,又低头到他耳畔说了一些话。
小太监的脸色从畏惧演变成担忧,然后又被商恺口中许诺的提携所引诱,连忙道:儿子一定将这差事办好,干爹您放心,就算这条命舍出去不要,也不能耽误了干爹您和皇帝主子的事儿啊!
他姿态谄媚地表忠心:干爹跟皇帝主子,才是咱们这天底下以后的指望呢。在熬个三五年,那头三灾六病的,谁知道好是不好?咱们主子才多大年纪,往后有说不尽的好处。
商恺喝着手里这杯热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太监说话更没个底线了:要奴婢说,也就这两年了,先圣人是怎么山陵崩的?就让这天下给压的!这以后还不都是咱们主子说的算?干爹您是头一份儿的红人!那叫什么内宰相?等慈宁宫娘娘没了